他回头一看,发现刑应烛眼睛都没睁,只随意地一抬手,食指的指尖就准确无误地勾住了他的裤腰。
盛钊:“……”
你这也太熟练了,盛钊腹诽道。
“干嘛去?”刑应烛懒懒地问。
“胡欢来电话,我出去接一下。”盛钊拨开他的手,凑过去哄了哄他,说道:“你睡你的吧,昨晚你不是还伤口疼来着,”
刑应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也没撒手,只是说道:“就在屋里接吧。”
手机里的通话因为长时间没有接听而自动挂断,但刚隔了一秒不到便又打了回来,大有不接电话不罢休的架势。
于是盛钊只能两相平衡一下,隔着被子拍了拍刑应烛,踩着拖鞋走到了窗户边,按下了接听键。
“喂——”
“小钊哥!”胡欢用一种“世界末日”的颓丧语气说道:“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现在是燕城时间凌晨四点十五分,胡先生。”盛钊心平气和地对他说:“天还没亮呢,我的接通效率已经能打败全国百分之八十九的私人通讯了好吗。”
胡欢:“……”
“好了,你大清早打电话过来干嘛?”盛钊心累地叹了口气,说道:“是被张简从龙虎山轰下来了,还是已经报恩结束了?”
胡欢委委屈屈地说:“第二个。”
“恭喜啊。”盛钊态度敷衍地说。
“恭喜什么啊!”胡欢愤愤地从身边的断崖上揪了根草叶叼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可是他……他就是敷衍我!”
胡欢像是找到了靠山,竹筒倒豆子似地把他的“报恩”历程从头到尾跟盛钊吐槽了一遍,其中添油加醋,恨不得把“他不识好歹”这几个字隔空拍在盛钊脸上。
盛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把手机换了只手,又在玻璃窗的雾气上随手画了一朵小桃花。
“那这不是挺好么。”盛钊听他说完,才说道:“你报恩都报完了,就回家呗。”
胡欢在电话那边一卡壳,原本想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断崖边上,抬头看看天边没完全落下的月亮,只觉得自己凄凄惨惨切切,偌大的天下居然没有一个能理解他心事的知心人,实在是凄惨又可怜。
“我……我觉得不够。”胡欢蔫巴巴地说:“我也不想回家。”
“那你想干嘛?”盛钊吐槽道:“你是觉得这点力气没卖够,想要再来点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