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到底对这位大哥抱有些微末的崇敬之情,闻言幽幽地叹息一声,没接着拆他的台。
“而且小钊才喝了八瓶啤酒。”熊向松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地说:“那……啤酒的事儿,能叫喝酒吗。”
“好了,不要cos孔乙己了,熊哥。”胡欢在他面前单膝蹲下,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钊哥呢?”
胡欢话音刚落,刚才还在互损的三人同时沉默下来,眼神往楼上瞟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带上了一点同情。
“小钊哥……”良久之后,刁乐语才缓缓道:“一直没下楼。”
胡欢:“……”
这都中午了!胡欢震惊地想:小钊哥到底喝醉了回去干什么了,才把大佬惹急了。
然而刑应烛的威慑根深蒂固,胡欢只短暂地脑补了一下,就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那些“大逆不道”的场面甩了出去。
不过人大约是不经念叨,他们正说着话,就听身后的电梯门发出了一声叮的轻响,停在了一楼。
胡欢几人同时收了声向电梯看去,只见电梯门缓缓滑开,盛钊颤巍巍地扶着墙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张A4尺寸的纸条,看起来正要往办公室门上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可能是天南海北,也有可能是盛钊的七楼到一楼。
他走得很艰难,扶着墙一步三挪蹭,脚下发飘,大腿打颤,看着恨不得把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墙上。
刁乐语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盛钊一抬头,正对上四双探究的眼神和三尊人体艺术行为模特,彼此大眼瞪小眼,沉默了足足五秒钟,一时间竟分不出谁更惨来。
盛钊手里的纸片飘到地上,露出上面“今天休息”的大字,在此情此景下显得颇为滑稽。
“小钊哥。”末了,还是刁乐语打破了这个凝固的气氛,她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说:“我个人觉得这纸条不用贴了……大家都看出来了。”
陆行和熊向松齐齐点头。
盛钊:“……”
他深深吸了口气,半身不遂似地弯下腰将那张纸条捡了起来。
“你们仨干嘛呢。”盛钊问。
他一开口,熊向松才发现他嗓子也哑了,配着这幅惨样,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熊向松顿时悲从心中来,心说兄弟不容易,是老哥害了你。愧疚和自责齐刷刷地涌上心头,使得熊向松看着盛钊的眼神都变得非常慈爱。
盛钊对他这种转变丝毫不知,他见这仨人神情微妙,没一个回答的,大概就猜到了原因。
“应烛发火了?”盛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