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空姐走远了一点,盛钊才往里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揪下刑应烛盖在身上的毛毯,端详了他一会儿。
刑应烛意外地没有睡着,他椅背放倒了一点,此时微微偏着头,正眯着眼睛,透过舷窗看外面的风景。
今天天气不错,高空上只有几丝极细的云雾,阳光从舷窗里落下来洒在刑应烛身上,又被空调烘成微凉的风。
盛钊觉得刑应烛此时此刻心情还可以。
于是他把那杯可乐递给他,问道:“要么。”
阳光下,刑应烛动都懒得动,他的眼神缓慢地往盛钊脸上瞥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偏了偏头,像个纡尊降贵的老太爷一样,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你长点眼神”几个大字。
盛钊无语地跟他僵持了两秒钟,最后在耐性上输给了这位“老太爷”,自己又往前递了递。
刑应烛懒得没边,就着盛钊的手喝了两口,然后偏过头,从毛毯底下伸出手,摸了摸盛钊的脸。
“……你有这个摸我的功夫,就不能自己端着杯子喝吗?”盛钊吐槽道。
“杯子和你手感一样?”刑应烛反问道。
行,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盛钊近乎没脾气地想。
盛钊把杯子放回浅浅的杯槽里,握住刑应烛的手摸了摸。
作为现阶段的爬行类生物,刑应烛的体温十分喜人,在炎炎夏日里简直如救命神器,以至于盛钊现在没事儿就要抓着他摸两把。
刑应烛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大度地任他摸了。
“你这几天怎么了?”盛钊问:“我看你从胡欢回来过之后就不太高兴——是生气他又跑路了?”
“我至于跟个狐狸崽子置气?”刑应烛一挑眉,说道:“我只是讨厌她那副什么都算到了的德行。”
这两句话放在一起,很容易让人产生理解偏差,但盛钊听懂了。
他一边得寸进尺地顺着刑应烛手腕往上摸了一点,一边随口道:“怎么了,那石碑出现不是巧合么?”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巧合。”刑应烛说:“历史如车轮滚滚向前,该出现的总会出现,只是凡人看不到世事发展的规律——盛小刀,你还想往哪摸?”
盛钊噌地收回放在刑应烛侧颈的爪子,冲着他讪讪一笑。
刑应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