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只见那杆枪在眼前一划而过,然后没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紧接着,那火势骤然腾起,烈焰惊起三丈高,差点从裂谷窜出来。
但是只一瞬间,那火势就又小了下去,甚至消失不见了。
盛钊脚下的土地发出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飞速地蔓延了出去。
盛钊福至心灵,知道那八成是新的“网”。
在刑应烛的骸骨离开此地之后,白黎补了个新的“门锁”在这。
脚下那股震颤很快消失不见,但作为土地上生存的活物,盛钊确实没来由地感觉到胸口的一块大石落了下去,就好像达摩利斯之剑终于被移走一样,整个人由内而外生出一股安定感。
倒是刑应烛见状有些意外,眼神复杂地看了白黎一眼,把之前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你倒是挺舍得。”刑应烛说。
白黎拍了拍手上的浮灰,从那上面跳下来,转头往外走。
“没什么。”白黎语气轻快地说:“咱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总有那么几个要得偿所愿吧。”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往后一扔。
盛钊只觉得眼前一花,下意识伸手接住了,才发现那是一支玉质的短笛。
“送你了,小朋友。”白黎说:“修行不易,你俩都好自为之。”
那只短笛触手温润,仿佛自带增益Buff,盛钊只是拿在手里,都能感受到上面令人舒服的气息。
可想而知,如果用这个吹那半首曲,效果应该要好上一万倍。
“你——”盛钊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冲动下追问了一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帮忙?”
说话间,白黎已经走到了来时的甬道口,她似乎没想到盛钊能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转头看了看他。
“没什么理由。”白黎语气微微上扬,很不正经地玩笑道:“不过我对长得好看的一向优待。”
刑应烛:“……”
盛钊:“……”
白黎说着朗声一笑,转过身单手拎起了刘现年,背对着他俩扬了扬手,头也没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的甬道之中,盛钊握着那支笛子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才咽了口唾沫,由衷地感叹道:“这人……够奇妙的。”
这次连刑应烛也没反驳。
“不过咱俩也挺奇妙。”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和刑应烛,盛钊方才那种不自在感消退了很多。
他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飞速地瞥了一眼刑应烛,说道:“很难形容,好像早就认识了,但其实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