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盛钊说:“伤得重么?”
相比起刑老板的态度,盛钊显然更像个具有正常人际交流能力的普通人,他和颜悦色,问得真心诚意。
“还好。”张简说话不太方便,胡欢替他讲了:“就是骨伤严重一点。”
“慢慢养。”盛钊说:“不过这次来,也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张简说。
“先前你们一直担心的那件事已经解决了。”盛钊说:“各处的封印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应烛去看过了,那些躁乱都已经平息了——白帝城那条白龙是意外情况,当时它离事发地太近了,于是出现得早些,没来得及按住。”
盛钊最后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显然有些心虚。
毕竟那白龙逃出来,就是因为刑应烛当时要强取龙骨,把地下的“网”扯开了,白龙近水楼台先得月,见着个缝隙就蹿了出去,才叫张简这倒霉蛋撞上。
但张简不清楚地下封印之事,也不知道之前他们费劲查探的关窍就是刑应烛失落的骸骨,闻言先是一愣,显然心里有许多疑问。
但无数问题在他心里转了一圈,第一个问出来却是“短期内是多久”。
盛钊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准天师还是心怀天下的,自己都扑街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外头的众生呢。
“少说几千年吧。”盛钊含糊道:“反正暂时可以高枕无忧睡大觉了。”
张简:“……”
旁听的胡欢:“……”
怎么回事,张简茫然地想,盛钊是跟着刑应烛一起吃错了什么药,几千年算是哪门子“短期”。
“这中间到底是什么缘由。”张简低声说:“封印因何而起,又因何而生?”
盛钊为难地回头看了一眼刑应烛,然后实话实说道:“这个……具体的不太好说。”
于是张简明白了,他没有强求,而是扯了个笑出来,接受了盛钊的好意。
“不管怎么样,解决就好。”张简诚恳道:“费心了。”
“哪里哪里。”盛钊干笑两声,这句话接得十分心虚。
为了避免这个话题没完没了,盛钊自己扯开了话题。他抹掉了白黎和刑应烛的部分,把白帝山和瞿塘峡附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张简听。
“对了,刘教授就在你楼下那个病房。”盛钊笑着说:“只不过他们都不记得当时发生什么了,也是好事儿。”
张简略略颔首,应了声是。
话说到这,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下一刻就该客套两句起身告辞了。盛钊搓了搓手,又回头看了一眼刑应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