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谢过了快递员,拿着快递往回走,心里犯着嘀咕,心说这才几天的功夫,张简居然能下床了?
这快递袋上还写着刑老板的大名,盛钊捏了捏,只捏到了一张薄薄的纸页轮廓。他不敢擅自打开,一边按了电梯,一边掏出手机给胡欢发了条微信,问他这是寄了什么东西。
那边的回信来得很快,可遗憾的是连胡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正在医院跑前跑后地陪护,甚至不知道张简还忙里偷闲地寄了快递过来。
盛钊捏了捏这文件袋,忽然想起之前在山城时,刑应烛曾提过一嘴的“户口”问题。
这种哑谜盛钊向来猜不到,又实在拿不准主意,于是干脆决定甭管是什么东西,一律扔给刑老板处置就行了。
现在正是盛钊上午上班时间,刑应烛的作息规律比他晚一点,晃晃悠悠地吃完早饭,正窝在沙发里就着重播的早间新闻睡回笼觉。
盛钊轻手轻脚地进了门,把钥匙搁在玄关上,又换了鞋走进屋,把文件袋搁在茶几上,凑到沙发边上看了看他。
刑应烛眼睛都没睁,只懒懒地嗯了一声,示意自己还醒着。
“你没睡啊。”盛钊说:“那正好——张简寄来个快递,给咱俩的,你拆开看看吧。”
刑应烛兴致缺缺,又懒洋洋的不爱动,随手把盛钊往上一“拎”,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他一口。与。熙。彖。对。
盛钊对男朋友的亲近从来都是来者不拒,买一返三,乐呵呵地接受了这个突然袭击,还腻乎乎地凑上去抱了他一下,瞬间就把那快递丢到了脑后。
刑应烛眼也不睁,闷闷地笑了一声,纵容似地呼噜了一把盛钊的后背。
盛钊得寸进尺,跟着挤到沙发上,正想对男朋友动手动脚一番,就听窗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击声。
盛钊:“……”
有完没完了!怎么都赶今天一天呢!
刑应烛显然也听见了那动静,他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烦。
盛钊腹诽归腹诽,身体倒是很诚实,下意识就想抬头看看外头是谁。只是他还没等动作,就被刑应烛一把按了回去。
刑老板凑上来跟他接了个漫不经心的吻,末了舔了舔唇,含糊道:“别理她。”
盛钊心说我倒是也想不理,只是外面那位仁兄耐心十足,已经敲了半天了。
对方保持着一个不急不缓的频率,三短两长,敲窗户敲得跟摩斯电码一样,存在感极强。
盛钊不用抬头,都知道对方八成正兴致勃勃地在窗外观看恋爱现场。
这也太——让人不好意思了,盛钊想。
刑应烛在伴侣身上获得了满足感,终于纡尊降贵地睁开眼睛,放开了按着盛钊后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