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盛钊说:“我好喜欢你。”
刑应烛挑了挑眉。
“喜欢多久?”刑应烛似笑非笑地问。
盛钊眨了眨眼睛,选了个投机取巧的答案。
“比你岁数还久。”盛钊说。
刑老板显然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半真半假地说道:“油嘴滑舌,就会哄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见到东西才嘴甜。”
“我懂了。”盛钊一本正经地说:“你在暗示我平时不够甜。”
刑应烛终于被他这没皮没脸的模样逗乐了,把他从身上撕下去,笑着嫌弃道:“我需要暗示?我从来都是明示——快起来。”
盛钊搂着他不肯撒手,愣是见缝插针地偷了点男友福利,才脚下一飘,回去拯救被他遗忘的冰糖橙了。
刑老板“奖励”一下配偶显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稀奇的是自从送完戒指之后,刑应烛似乎也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开关,终于变得“成熟”了一点。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终于从三岁变六岁了。
盛钊发现他这点变化是在过年前的某一天。
腊月二十三那天,他正守着个小锅熬牛奶,脑子里正翻来覆去地背那些复杂的术法口诀时,赵彤的电话突兀地插了进来,差点把他脑子里背好的口诀打串行。
盛钊手忙脚乱地关了火接电话,还没等调度出一个客气的语气,就听电话那边的赵彤叹了口气。
“今年要不要来一起过年?”赵彤的声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正好老人他们今年也来申城。”
盛钊把电话夹在肩膀处,从碗筷架里抽出一只勺子沾了点鲜奶尝了尝,闻言唔了一声,没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龙骨在他身体里的原因,盛钊现在很不愿意离开刑应烛太远,以至于听见赵彤的邀请,他就本能地想拒绝。
但毕竟电话那边的是他亲妈,于是盛钊笑了笑,语气轻松地往回拨了个皮球。
“李叔他们那边不太方便吧?”盛钊问。
“方便。”赵彤连忙说:“我跟他已经说好了——他也挺想你的,正好明年李宇升学,你也来一起过个年热闹热闹。”
盛钊咂摸了一下鲜奶味道,觉得按刑应烛的口味来说淡了点,于是又往里丢了一勺糖。
这一年里,盛钊东奔西跑,上山下河,在玄学堆里打了个滚,不知不觉间人也被刑应烛传染了一点锋利习性。
他跟李良富不熟,对去哄李宇那个叛逆少年也没多大兴趣,再加上实在不想把刑应烛丢下自己去阖家团圆,于是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在脑子里把肯定的答案划掉了。
盛钊正琢磨着怎么委婉地拒绝赵彤好别让她伤心,一个“我”字还没说完,就觉得背后猛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