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手里还捏着爷爷的灰色围裙,混了这么多年的鱼池,今天终于要翻车了?这必不可能,自己可是在鱼池里浪里白条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上岸。他马上镇定下来,相信就算翻车也压得住,也能稳住阵脚。
“你刚才说什么?”景澄不慌不乱地说,用语速拖延时间好去思考,手指却掐着围裙的布料,“有一个蛋糕是作废的。”
“是么?”陆辰换上严肃的神情,心里美得不行,仿佛已经揪住了小鱼的尾巴。他将两个蛋糕盒依次打开,两个成品放在一起比对就看出了不同,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都不一样。
“如果要是作废的,应该是同一款吧?”陆辰盯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蛋糕,忽然又恨不得将它扬到天花板上,景澄这么这样啊,对游戏大神那么好,“这两个明显不一样啊……”
景澄将围裙挂在门把手上,耳朵冲着陆辰这边,眼睛却盯着灶台,将心虚和心慌压在胸口当中:“第一个不够好看啊,第二个想换换样子。”
“你明明就是给别人做了一个,是不是还有人过生日啊?”陆辰一语道破,装出来的伤感很到位,仿佛这不是戳破了窗户纸,而是戳破了心房的玻璃纸,脆弱一戳击破,稀里哗啦破防。蛋糕的甜度布满厨房角角落落,窗外的风很不会挑时候,偏偏这一刻扑上窗沿。外头的树叶被吹得抬不起头,风铃叮叮咣咣乱响。
雨条烟叶发生在窗外,景澄将胳膊肘撑在微波炉上,压着随时可能露出破绽的声线:“没有啊。”
声音源自于喉结后方,小小一颗脆弱喉结就能让人说出上千上万句情话,压得住声线却压不住尾音的颤动。景澄又换了个姿势,低着头,开始用左手拇指蹭起右手手掌,仿佛手心不小心沾了钢笔水,擦不干净。
“那你是给谁做的啊?”陆辰憋住笑意,但是声线已经压不住了。只是景澄这会儿心里正乱,听不出他声音里面的那份窃喜。
“没给谁啊,两个都是给你。”景澄仍旧在保持稳定,但是后颈微微冒汗,万花丛中过,他一直都可以片叶不沾身,那是因为他哪一片都不想摘,沾沾就得了。
现在他想摘那一片,结果手还没洗干净。
“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我都扔了。”行吧,说不清楚就毁灭证据,景澄快步走到蛋糕盒面前,准备将它们一起丢进垃圾桶里。忽然,陆辰挡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为什么要扔啊?”闹得差不多了,再闹下去陆辰怕景澄打他,“我又没说不喜欢……”
“你放开我。”景澄做贼心虚,只想逃离现场。
“不放,今天我过生日,我想把自己送给你。”陆辰咬着他的耳朵说,终于逮住他了,“还有一个秘密……小菜鸟,我以后每天都带你玩《野性狩猎》,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