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右小腿又抽筋了,好在陆辰一直都在。在舒服的按摩当中景澄昏昏欲睡,最后彻底沉入梦想。
等景澄睡着,陆辰一个人来到客厅,坐在了沙发上。他没注意时钟的改变,只觉得落地窗外的江景从暗变亮,江水托起了橘色的光芒。光穿透玻璃投射到他的侧脸,一阵暖意,他仿佛一夜成熟,褪去幼稚,过了一次真正的成人礼。
困意迟迟不来,他也无心去睡,转手给景澄做好早饭再出门,时间刚好是9点20分。
又一次从15B走向了15A。
指纹扫码,通过,客厅一片狼藉,显然爸妈没来得及收拾行李。书房的灯亮着,不知是陆光齐同样彻夜未眠还是早早起身处理公务。他再次推门而入,首先闻到了咖啡的香气。
“小声点,你妈妈还在睡。”陆光齐双眼熬红。
“你不用倒时差?”陆辰轻轻关上了门。
“不用,在联系袁言,他刚好不在国内。”陆光齐喝了一口咖啡,“你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我想问问你关于袁言当年的案子,还有,我和景澄要结……”
话音未落,桌面上的手机震动将他打断。陆辰看向亮起的屏幕,只见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袁言。
袁言?竟然是袁言的电话?陆辰走到桌前,试图比自己父亲先接。太多太多的疑问在脑内盘旋,他恨不得顺着手机信号将大洋彼岸的人抓过来问问,当年,景澄16岁那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16岁出事,20岁重新上高三,4年当中他究竟遭遇了什么,又是怎么过的?
可是手机还是先一步被陆光齐拿起来:“喂,是我。”
一句话如同石沉大海,随即陆光齐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里面一直有人说话,应该是袁言正在抽丝剥茧分析当年的案情。陆辰听不清楚听筒里的字句,几番思索之后竟然有了一丝后悔,为什么自己大学没有学习法律呢,只懂得皮毛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不上。
电话还在继续,陆光齐时不时“嗯”一声,时不时紧皱眉头。不一会儿又打开了电脑,点开了自己的商用邮箱。他操纵鼠标,不知道在点击什么,面容始终没有放松下来,等到这通令人焦灼的通话结束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窗外又一场雨将至,江面翻滚,云层重叠,风率先一步过境,横扫了烟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