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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哲安看着前方在运作的雨刮器,时不时用余光扫视没有神态变化的许真诚。

    过了一会儿,许真诚说:“要是有惹我生气那么简单好解决就好了。”

    回到了宜室宜家,许真诚一言不发地坐在懒人沙发上。

    范哲安看得出来,许真诚遇见事儿了,还是不小的事。他心里对许真诚情绪变化程度有一个评判标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许真诚。

    阴郁、冰寒、难以接近……

    直觉告诉他,现在靠近许真诚一定会触霉头。他选择无视直觉。

    许真诚斜了他一眼,“小孩儿,看不出来我很烦吗,来挨骂啊?”

    “你骂我心情能不烦的话,就骂吧。”范哲安无所谓道。

    “我现在也没心情骂你。”许真诚从烟盒里抽出烟,燃了一根。

    范哲安坐在一边道:“怎么了?”

    许真诚抽了一口烟,“和你没关系的事儿,我不想说。”

    “你的事就和我有关系。”

    “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除了让你跟我一起烦,没有任何用处。”

    他这句话语气没任何不对,平常到就好像在问别人“吃了吗?”“吃的什么?”

    范哲安捏了捏食指的骨节处,“我好像是挺没用的。”

    许真诚“咦”了一声,“为什么这么说?”

    “我现在这个年龄,正是一事无成的时候,所以你不把我当回事,也很正常。”范哲安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许真诚笑了,“你知道我怎么想的?”

    范哲安看着他,表情严肃了起来,“你老实跟我说,你把我当做什么?员工、朋友、弟弟、情人?”

    前三个称谓很正常,最后一个什么鬼。

    许真诚眼里浮出笑意,抖了抖烟灰,继续听他说。

    范哲安:“我们做着很多亲密的事情,可是我还是心里没底,你就像是一只没有牵引绳的风筝,我不仰头完全看不到你。”

    每一次接吻的时候,范哲安总是喜欢把许真诚驾于高处,仰着头索吻,这让他感到很安心。那种能狠狠吻住他的感觉,就好像抓住了风筝,但他不会一直抓住,风筝是自由的,会随时随地再度飞扬。

    这是范哲安人生第一次知道没有安全感,是什么感觉。

    许真诚思忖了一会儿,拿烟的手点了点额角处,“小范儿,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男人之间本就不需要太多承诺,而且承诺往往是最没用的东西。”

    这话听起来很渣,但这是许真诚近几年来一直在翻来覆去纠结的一个问题。承诺对于他这样不被大多数人认可的同性恋到底有没有用。

    有用的话是心理作用还是实际真的有作用。

    年龄越大,许真诚越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儿了。未来是充满希望,但也充满未知和变数的,过好当下才是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