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琛一愣,“什么?”
“忘了啊?我提醒你一下。”章清凑近周南琛,“开学,酒吧,还有某个人偷偷摸摸的画。”
周南琛先是愣了一会,随后“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明显是想起来了。
“你等一下,章先生。”周南琛笑着说,“是我偷偷摸摸?也不知道是谁趁着酒劲强吻别人啊。”
“你闭嘴。”章清不悦地说,“我当时喝断片了,第二天睡起觉来什么都不记得了。问题是你怎么能这么多年了都不告诉我有这么件事啊?”
“你也没问过啊。”周南琛含着笑意说。
“操,我喝得亲妈都不认识了还问你?”章清踹了他一脚,“可以啊,你个渣男,要是我想不起来,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一辈子蒙在鼓里?”
周南琛笑着躲了躲,“不是,没有。我打算告诉你的,就是最近一直太忙了,想不起来。”
“你老实交代吧。”章清翘起二郎腿,一副审问的架势,“是不是从那时候就爱上我了?”
“是——”周南琛拖着长音,把烤鱼翻了个面。
“啊,太丢脸了。”章清把脸埋进双手掌心里,“我那时候怎么还能喝到胡乱亲人呢?你当时肯定被吓了一跳,觉得这人有神经病吧。”
“是被吓了一跳,不过没觉得你神经病。”周南琛笑了,“我不像你,我没对自己的性取向纠结过。所以我当时只是在想,我这辈子算是值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色狼!”章清笑道。
“好了。”周南琛把鱼从火上拿起来,吹了吹,“你把外面的焦皮剥掉,里面的肉嫩。”
章清接过烤鱼吹了半天,一咬就是一大口,“嗯……好吃!”
“趁热吃吧。可惜了,昨天我们插到的鱼比这大多了,又肥又大,你没吃上。”
“等着吧,看我上去以后怎么收拾白马淮这混蛋。”
周南琛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怎么突然想起这么久以前的事了?”
“做了个梦。”章清把鱼肉咽下去说,“突然就想起来了。”
“既然是做梦,你怎么知道是真实记忆?”
“我太了解你啦。”章清笑道,“那副低头画画的痴迷样,开口就让人接不上话的嘴……最重要的是,你画我画的那么好看,我自己哪梦得出来。”
周南琛咂了一下舌,“有人还说我油嘴滑舌呢。”
“哎,我可是认真的。”章清不满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呢……我当时完全被你的那幅画给惊艳到了,从来没想过一个高中生能把人画得这么传神。我想,不行,这小帅哥以后就是当代伦勃朗,我不能让这种天才小帅哥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到时候等他出了名,我还能跟别人吹牛——看,我跟大画家亲过嘴儿!”
“是是是,快吃你的鱼吧,一会儿都凉了。”周南琛从篝火边站起身,搓了搓大腿。
“你要干什么去?你不吃吗?”章清把手里的烤鱼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