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尧疲惫的闭了闭眼,开口的时候嗓子已经有些干哑,他冷着脸道:“走吧。”
他操纵着轮椅略有些快的往家走去。
史芹这像才回神一般,盯着史尧的后背没有说话,却也没了往常面对史尧的小心翼翼。
史尧沉默的坐着电梯,回到家里。
“阿尧。”史芹喊道。
“嗯。”史尧将书包丢到了沙发上,淡淡的应道,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少,操纵着轮椅往阳台上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本能的不想沉默的什么都不干的就和她呆在一块。
史尧拿起衣杆打算收衣服,动作却顿在了原地。
史芹一直注意着史尧的动作,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时候,顺着史尧的目光看去,找到了话题的切入口,她淡淡的说道:“哦,那盆丁香我给扔了,我现在闻不了那个味道。”
想必她刚刚拿下去的那个袋子里就是那株丁香花了。
史尧没有转身,没人看见他有些红的眼眶,他的声音也异常平静:“你又怀孕了?”
这之前,也就是史尧大概10岁的时候史芹也怀过一次孕,也是向起的孩子,史尧虽然不亲近史芹,但是却很期待那个弟弟或者妹妹,直到他听到史芹和向起的对话。
话语里满是成年人的利弊计算,当然单是这样也过于丑陋,所以他们打上了为那个孩子好的名义,那个时候向璟的妈妈还没有病重到住院,向璟也还小,所以那个孩子生下来注定得不到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所以就不应该出生,而最后最后的落脚点也变了质的落在了史芹身上,向起的一句只好先委屈你了就轻易的隔断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情感。
史尧没有质问,这一句听来甚至只是淡淡的询问语气,可是却莫名的让史芹感受到了不安。
也许是心虚;也许是来时,向起给她画的饼足够大;也许此时坐在轮椅上的史尧在她看来脆弱的更好拿捏,又或许都有。史芹尖着声音朝史尧喊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自上次那通电话后,两人就再没有联系过,时隔一段时间的再见,彻底没了表面上的糖纸,苦涩的味道直接冲上了史尧的感官,他以为自己会和往常一样,依旧没什么感觉,毕竟自己好像一直对史芹都没有过期待。
可自以为足够坚强的城墙还是被那个孩子的消息击溃。
史尧像是身处泥沼,根本无法抽身,此时身体的不虞都像是对方用来钳制自己的武器。
可他又猛然想起,即使自己没有受伤,可以站起,可以在行动上不受摆布,他好像也没办法拿出最优的解。
面对这道方程式,史尧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史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理直气壮地样子,史尧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