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眼珠微动,表达疑惑,也表达清醒:“怎么了?”
江听闻抿唇,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中午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不饿。”清恕桑唇瓣嗫嚅,道,“你别忙了。”
周围又陷入静默,江听闻很受伤,低声道:“乖宝,你别不跟我说话。”
“呃……”清恕桑轻声,“我没有不跟你说话。”
“抬头看我。”
清恕桑抬眸。
“是因为……我打了他,所以你不开心吗?”江听闻目光灼灼,道,“你生我气?”
“我没有。”清恕桑情绪终于有了波动,有些急,“你别瞎猜,他本来就欠打,我只是怕你当时把他弄死,所以才拉你。”
“那你是怎么了?”江听闻声音很轻,“告诉我可以吗?”
秦斯言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开就是平平无奇的字眼,可组合在一起杀伤力便强到让清恕桑至今都无法缓过劲儿,令人心里极度不适。
这时清恕桑还是很感谢傅白的及时出现,不然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现在也还是不知道。
要跟江听闻解释吗?这怎么说得出口呢,说他没有跟秦斯言做?
江听闻会开心吗?还是根本不愿意听那时候的事情?无论反应是哪种,清恕桑好像都不想看见。
真是……太难堪了,也太难看了。
清恕桑看着江听闻的眼睛,忽而牵强地笑了下,支吾:“江娇娇,你为什么喜欢男的啊?”
反正喜欢男人嘛,只要是男人就总能再碰上合眼缘的……
“我不喜欢男人。”江听闻道。
清恕桑怔住:“啊?”
他表情茫然,甚至有点慌乱,“那你跟我……”
“我只是喜欢清恕桑。”江听闻打断他,神色认真,“而你是男人。我只是喜欢你啊。”
因为清恕桑是男人,所以江听闻才喜欢男人。
清恕桑哽住,眼睛里突然像进了烟雾弹似的酸涩得不像话,想哭。
但这表现太过脆弱,不能哭。他只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江听闻这样的人。
清恕桑硬是将眼里的雾气逼回去,喉结颤抖地滚动,才将那股猛然涌上来的酥麻情绪压回去。
随着这股情绪落下去,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却取而代之地汹涌冒出。他要跟江听闻谈心,哪怕是谈论过去。
他必须要学会主动沟通。但在此之前,他要先把结婚协议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