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到这叹了口气:“Key从小就被灌输他是被领养的,没有盛家他不知道会受多少苦的观念,所以他才会对盛怀光一再退让。
你现在知道了Key手腕上的那道伤痕由来,这确实是盛怀光那个疯子的把柄,如果他再闹下去,我们把一切说出来,这个疯子肯定无法在电竞圈混下去,或许还会一辈子背负杀人凶手这样的骂名。
但这并不是Key想看到的结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盛怀光毁了,Key自己会过不了良心上的那一关,两败俱伤是我们最不希望发生的情况,你能明白吗?”
舒曳点点头。
“何况盛怀光那个疯子,他要是自己不爽快,绝对不会让Key好过。一辈子都被这样的人盯着,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舒曳立马想起了昨晚的梦,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凌涵察觉到了他的这个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安慰他:“再等等,我们把Key接过来时,就没打算让他再与盛家有任何瓜葛。Key从十七岁开始,每月会向盛怀光他妈的卡里打三千元,总共还满十三年。十三年之后,他就不再欠他们盛家任何东西了。”
舒曳心中了然,从两岁到十五岁,正好十三年。
凌涵:“这是我给他的建议,当有些人情债无法用感情偿还时,就只能用金钱来衡量了。往后一别两宽,老死不相往来。”
“谢谢舅舅,谢谢你们为Key做的一切。”
“是我们亏欠Key太多,我们这样的家庭将他影响的七七八八,他尽全力保留了自己最后的两三分天性。”
在此之前,大家都觉得孔佳楠温柔,盛怀冰冷漠。
可现在舒曳知道了,一个人的温柔总归是有限的,对所有人都温柔,就意味着对自己人冷漠。
而那个在别人眼中冷漠的男生,却唯独把内心不多的温柔,拼拼凑凑留给了自己最在意的人。
他舒曳何德何能,能被盛怀冰这样优待。
凌涵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摞原稿纸:“这些都是Key画的。”
舒曳回过神,一张张看起来,他在艺术方面没什么细胞,不过连他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些东西来。
“Key是我见过的真正的天才,那段时间我们帮他办了休学手续,为了让他有事可做,不至于待在房里胡思乱想,我就开始教他画画,没想到这小子的天赋如此惊人。”
舒曳:“Key的性格比较适合做这些安静的事情。”
“是的,不过这小子单从表情看不出任何喜好,不止是绘画,其实我们还让他接触了摄影和写作。偶尔休息的时候,成舟想跟他拉近关系,就带着他玩和平精英,还非得拉上我这个游戏黑洞。”
凌涵说到这笑了起来:“当时我们匹配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朋友,我和成舟都不怎么会玩,Key更是第一次玩。
落地时遇到另一队,我们三个新手全部倒地,那小朋友一人灭了一队,回头一看只剩下Key还是待救援的状态,另外两个全成了盒子。
那孩子扶起Key之后也猜到了他是新手,一边笑他呆,一边非常耐心地教他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