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说的话也没事。”虞景若说,反正看黎燃的样子,他应该也不会放任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了。
“没什么不愿意说的。”黎燃盘着腿坐在沙滩椅旁的沙地上,慢吞吞地开口,“我不是高中没读完吗,因为之前学校里跟我有摩擦的几个同学……找了烔烔的麻烦。”
“烔烔怕我担心,没告诉我,然后有一天烔烔捂着脸回家,饭也不吃就回了房间。我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就撬开了房门看她。”
虞景若没说话,侧着头默默地听他讲。
“她脸上有巴掌印,很明显。我问了好久她都不肯告诉我,就跟我说是自己和同学起了冲突。
可是烔烔那会儿才几岁啊,小孩儿玩玩闹闹怎么可能弄成这个样子?”
黎燃叹了口气,点了支烟夹在指尖没有抽,闻着徐徐飘过的烟味,他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第二天我没去上课,跟着她,看到了我的同学。然后我就跟那帮傻逼打了一架,让他们离我妹妹远一点。
之后他们找了社会上的人堵我,手是那个时候伤的。”
虞景若放下手里的椰子,垂下手搭在了黎燃的头上,一下又一下地摸他的头。
“后来我就因为和社会上的混混打架被退学了,怕烔烔看着这道疤自责,就纹了条蛇,又怕她看着蛇害怕,就在蛇周围纹了花。”
“之前总在想,如果我在学校没有和人起过冲突就好,如果我能低下声道歉就好,但是过去就过去了,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黎燃闷着声说,“说完了,虞老师别摸我头,长不高。”
“都过去了,烔烔现在很好,你也很好。”虞景若说,“你把烔烔照顾的很好,换位思考,如果是我,我做不到比你更好。”
“还有,你已经过了长高的年纪了,我就算把你头发摸秃了你也长不高了。”
“那你摸吧。”黎燃抬眼看他,眼里的水雾还没来得及消散,眼底一片红通通的,“虞老师,我可以要一个抱抱吗?”
他眼里的黎燃永远是嚣张的,泛着明媚阳光的,虞景若从没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喉结轻动,虞景若摸了摸黎燃的头,算是默许了。
黎燃直起身,单膝跪在沙地上,环住了虞景若的肩膀,虔诚又小心翼翼。
“就算你告诉我说你学过什么散打,我还是会后怕。”黎燃的鼻息喷在他的颈窝,“你的手不是拿来做这种事情的。”
虞景若环住他的背,白皙的手掌隔着那一层T恤布料,传递过去抚慰。
“咱俩这样算不算共患难?”黎燃突然开口。
虞景若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背:“哪里就患难了?”
“早知道昨天就不对着劳什子流星许愿了,点儿用都没有。”黎燃松开虞景若。
虞景若直起身子坐起来,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坐下吧。”
黎燃希望虞景若想要的都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