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他每天背书复习看文献实在是太累了,没有精力次次都问“你去哪了”。
跟谢航在一起是个很分裂的体验,能见到摸到听到的时候,再多叹气和疲惫都会消失,在一起的每一分愉快和轻松都是真实的,可一旦分开,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卷土重来。
细细想其实学习上的压力也并不大,但季思年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他知道他们的感情走到了岌岌可危的那个千钧一发的发根处。
再紧一点就会断,想回也回不去。
十二月中旬期末考试时间表就出炉了,季思年要考的几科里最早的一门就在元旦回来当天。
他想把跨年空出来,就只能提前赶紧背。
老师画的重点非常宽泛,一本如此还可以接受,但五六本书都是这样就让人头痛欲裂。
平安夜收到谢航的消息叫他出来吃饭时,季思年才发现他们两个已经有两天没有发过消息了。
而他居然全无感觉。
他对着手机,心里一阵阵发凉。
出问题了季思年。
图书馆连楼梯间都有人坐着小马扎背书,他拿着手机跑到二楼的室外小平台上,拨了谢航的电话。
电话半天才被接通,没等谢航说话,他立刻说:“你在哪?”
谢航没搞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回答:“操场。”
“哪个操场?我去找你。”
谢航愣了愣,才说:“南操场,我在……上体育课。”
季思年一下子没了声音。
他很久没有看过谢航的课表了,或者说他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盘算过他们的共同闲余时间了。
“你上课吧,我过去跑几圈,这学期校园跑还剩一点。”他声音有些低。
挂电话时才发现他一直站在风口,拿着手机的手冻得通红。
他把敞着怀的羽绒服拉好,对着台阶愣了一会儿,还翻出来谢航的课表看了看,才走回图书馆的位置上整理书包。
他习惯把手套放在包里,以免路上要临时开共享单车,但今天他半天都没有翻到,才想起来昨天从食堂回来以后把手套拿出去了。
现在距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从图书馆走到南操场时间绰绰有余。
可他还是想骑车去,他很想见到谢航。
季思年揉了揉木掉的耳朵,把羽绒服帽子扣上脑袋。
刚骑了两步,冷风还没灌进来,扔在车筐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