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知道学校有个邮政收发处,但没想出来能是谁给他写信。
季思年第一次体会到了拆盲盒的快乐,不知道内容,不知道发信人,但就仅仅是“有一个惊喜在等你”这个认知,就让他归心似箭。
这一路上甚至连周英凡给他写了个求和信的可
能性都想到了,他一下车就直奔家门。
季思年掏钥匙掏了半天,往钥匙孔里捅又捅了一阵子,连锄头都听到了他的动静,在屋里扒拉着门刺啦刺啦响。
门一拉开,锄头就两腿蹬地要往他身上扑,季思年百忙之中抽空摸了摸它的脑袋,门边鞋架上就放着那封未拆封的信。
“洗手去,洗完手再摸它!”年霞在客厅里喊道。
季思年应了一声,小心地拆开了信。
信不沉,还很薄,他慢慢拆开后往里面扫了一眼,没有信纸,只有一张……明信片?
季思年把卡片倒出来,在看到背面图案的瞬间呼吸一紊。
这是惠存记忆的明信片。
不知怎的他猛然有些眩晕,捏着卡片甚至不敢转过来。
今天是19日。
那天他的明信片是写给谢航的,此时手里收到的这张……并不是自己写的。
这是谢航写给他的。
季思年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体会不到自己此时的心情,连紧张都没来得及品味,他翻过了卡片。
是谢航的字。
“给季思年。”
“预约了今天去看医生,也想见你,不过医生应该会建议我先不要去找你。”
“书面表达一下我很想你。”
季思年看着这三行字,反复读了不知道多少遍。
想念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哪怕昨天刚刚见过面。
他不想再管什么分手前的纠结痛苦了,只是无可抑制地想要见到谢航,然后拥抱,感知他的温度,听到他说话。
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仿佛滚烫的真情可以烧灼掉全部阻碍。
“谁写的啊?”年霞问了一句。
季思年抬头看着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又掐着掌心把话忍住。
但也许是他的表情太明显,年霞愣了一下,慢慢从沙发上坐直了。
这个动作彻底打消了他想要坦白的念头,季思年把明信片放回信封里。
“没事,朋友寄来的。”他换了鞋,走到洗手间去。
季思年低下头在脸上扑了把水,余光中看到年霞站在洗手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