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只是个误会,那么从种子里蔓生出来的大树就全是虚无。
“三年……不,马上就要四年了,你一直都在骗我?”
“你就当我是在演戏吧。”秦翀一字一句地说着,“现在我已经演够了,该结束了。”
刘铭宇咬着牙,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又戛然而止:“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凭什么?”
刘铭宇习惯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占据优势地位,一旦反转就会彻底失去安全感而变得疯狂。他的疯狂不仅仅是针对秦翀,而是报复在秦翀身边的所有人身上,甚至也报复在他自己身边的所有人身上。
所以他越是放不下就越疯,疯得越厉害秦翀就越是害怕他伤害其他人,不得不离他越来越远。
“就凭我不再爱你了。”秦翀彻底狠了心,“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甚至是再往河里跳,我都不会再回头了。”
刘铭宇不笑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谁都不肯先说话。
河岸边没什么人,偶尔有风掠过,推着刚出了新绿的柳树枝条窸窸窣窣的交互交缠,又裹了一身倒春寒的冰渣子,刮在身上像是刀子穿过衣服刺在骨头上了。
“你总想从我身边飞走……你比我狠心,可是我又拿你没办法。每次都是你先和我说再见,这次轮到我了。”到底还是刘铭宇先转身离去,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到秦翀耳朵里,“再见……不,再也不见了。”
秦翀愣在那里,慢慢地伸出手来,攥紧了胸口的衣服。
怎么这么痛呢?
明明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为什么还是会痛呢?
春雷轰隆隆的从头顶滚过去,雨丝立刻斜斜的扫下来,时大时小的,裹着一股纷繁复杂的哀怨。
秦翀裹着一身寒风冻雨直奔医院,那股气势活像是病人家属上门找茬。
林芳芳请的保姆正在给她喂饭,秦翀也不说话,直接湿淋淋的坐在了床前。
“你这是怎么了?”林芳芳一脸错愕。
秦翀红着眼睛:“我想跟你讲个故事。”
林芳芳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事了,艰难地伸手拿了块毛巾给他:“擦一擦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