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宇胳膊上的伤比之前更多也更深,他这些日子的自我折磨显然比以往更深也更狠。
忽然之间,秦翀就放弃了。
“谁都没错。我们只是……压根就不该遇上。”
刘铭宇彻底沉溺在久违的温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完全淹没。他竭尽全力的呼吸着,试图维持区分疼痛和快感的理智,但秦翀的话就像一把尖刀把他生生撕裂了。
“我本来想用三年时间,让罗威接受现实,明白他对我的感情不是爱……但是现在,你自己把我绑在罗威身上了。我……我也懒得恨你……比起恨你,我更恨我自己……”
“秦翀……秦翀……”在颤栗的巅峰,刘铭宇忽然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现在我是你的,是最后一次属于你了。”
秦翀也不挣扎,只是静静地承受着。
直到一切平静下来,秦翀一刻都不肯多待,立刻起来穿衣服。
“秦翀,你为什么永远都能那么狠?你总是让我获得然后马上失去,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你说的没错。你一直都知道这个人是个混蛋,只是你不愿意放下。”秦翀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放下其实也没这么难,就像挨了一刀,伤口好了之后你立刻就忘了挨刀的时候有多疼。试试吧,以后我们都能好好过下去……也许时过境迁之后,咱们还能像普通朋友一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呢。”
秦翀开门的瞬间,听到刘铭宇颤抖的喊声:“你知不知道,你的腿之所以会这样,每一次都是罗威刻意安排的?”
“……知道。”
门关闭的时候,秦翀听到了里面脸歇斯底里的大叫声,像是号啕,又像是狂笑。
但他终于还是没有回头。
秦翀停在桥头,试着把脑子里和刘铭宇相关的东西都清理出去。
这座桥在刘铭宇和他都跳过一遭之后,外面就加了一圈很高的护栏,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踏脚的地方。
桥下射灯照亮了很有限的一段水面,黑漆漆的流水撞着桥墩发出宏大的哗哗水响,只不过桥下已经不再是一片荒芜,两岸各立起了一排仿古小楼,夜幕、江水、酒吧、游人,若有似无的民谣调子,丰富了夜景也温暖了人的心。
秦翀攥紧了手心里的戒指。
大爷的,刚刚把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偏偏忘了把戒指还给他。
要不就……留个纪念吧。
手机忽然响起来,上面跳动的是罗东生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