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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也有祭拜扫墓的习惯,不过他从来不用操心,所以对这些也没有什么了解。

    山上的风有点大,呼啦啦地吹过,终晋南将他脑袋上的呆毛捋顺,说:"奶奶喜欢吃糯米。"

    奶奶的墓碑很好找,当年终晋南虽然没能赶回来,但是钱是没少给的,给奶奶办了一个很是风光的葬礼,墓碑按照当地的习俗,做的是豪华大气。

    长久无人问候的墓碑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周围杂草丛生,看上去有些萧条。

    两人来的时候借了镰刀,终晋南沉默着用镰刀去除周遭的杂草,束秋捡了根带着树叶的枝条清除灰尘。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各自做着事,太阳逐渐升起,升到正中,又缓缓向西沉。

    把镰刀放在旁边,终晋南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还没拆封,拆开烟盒,终晋南抖出一根烟,衔在唇间,一只手挡着风,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咔哒"一声,跳跃的火光映在他的眼底。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突出,动作娴熟又自然。

    烟雾袅袅,将他的眉眼笼住,有种难言的性感。

    束秋看得有些愣神,他从来没见终晋南抽过烟,除了偶尔的应酬饭局,也没在终晋南身上闻到过烟味,所以他也就顺其自然地以为这人不会抽烟。

    终晋南垂着眸子,纤长的手指夹着烟,慢慢远离,一缕烟雾从淡色的唇间飘散出来。

    "你会抽烟?"

    简单的一句问话,瞬间将这人身上的惆怅驱散,终晋南像是抽烟被老师抓到的小孩,眼神都透露出几分心虚,求生欲满满道:"我读书的时候抽,后来戒了。"

    束秋笑了一下,觉得他好可爱,自己又没有要怪罪的意思。

    见他没有升起,终晋南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把烟插到墓碑前的土地。

    香烟刚刚飘起,就被山风吹散,只隐约能闻到一点烟的味道,很淡,就像终晋南此时面上的神情,淡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束秋上前轻轻握住终晋南的手,指尖有些凉,捂着捂着倒也恢复了以往的温度。终晋南手指蜷了一下,低头,看到一个小小的发旋。

    "走吧。"一支香烟燃尽,终晋南开口道。

    两人离开了小山村,车在开出山道时,束秋眼尖地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前面的岔路口驶过来。两辆车交错的瞬间,一个女孩正好举起脖颈上的单反,对着外面的风景按下快门。

    再次坐着飞机返回京都,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在上飞机前,束秋就打电话和导师,张医生报备了这边的情况,听完,两人皆是沉默以对。

    赵七言将手边的档案拿起来,是终晋南的治疗方案,在终小南三个字上用红色的墨笔重重的画了一个圈,这是他工作的习惯,代表疑难杂症,或者说,让人头疼的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