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墨接过杜池手中的笔,随便挑了一张线稿,在字体里来回画了两下。
谁知杜池却道:“不是你这样。要从左到右,从上到下。”
想着和素描中的排线差不多,向墨便用拿画笔的姿势,开始在字体里上下斜涂。
也不知是不是看不惯这么随意的涂法,这次杜池直接握住向墨的手,让他好好拿笔,接着沿着线稿的边缘,带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从上往下涂:“这不是画素描,要贴着边缘涂。”
看着字体逐渐被涂满,的确很有解压的感觉。
但向墨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这上面。
为了稳定右手手腕,杜池转过身来,左手撑在向墨腰侧的书桌上,把向墨整个人圈进了他身前的空间里。
莫名的压迫感骤然笼罩住向墨,他下意识地侧过下巴,看了看自己腰侧的手,而与此同时,杜池带他涂画的手忽地停顿了下来。
看样子杜池也注意到了姿势不太对劲。
线稿只剩下最后一捺还没有涂好,正常情况下,杜池应该松开向墨,让他自己涂才对。
至少在向墨的认知中,他也这样认为。
然而事实却是,杜池从书桌上收回了他的左手,然后……搭在了向墨的腰上。
本就神经紧绷的向墨顿时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连忙转过身来用手撑住杜池的胸膛:“你干什么?”
防御性的姿势反倒方便了杜池,他顺势将双手撑在向墨身侧,微微倾身向前,道:“教你解压啊。”
如果忽略他眼里的笑意,和他颇有进攻性的姿势,恐怕还真以为他是在做什么乐于助人的好事。
向墨不得不身子后仰,略带警告意味地叫道:“杜池。”
话虽如此,向墨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杜池的嘴唇。
想要遗忘的触感莫名变得越来越清晰,向墨的耳边甚至回响起了杜池吻他时的气息。
近在咫尺的脸庞突然开始放大,向墨慌乱地对上杜池的双眼,从中读取到了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讯息。
杜池想要睡他。
不是没预想过进屋后会发生失控的事,但脑海中的思绪还是轰然爆炸。向墨甚至来不及思考能不能和邻居做床伴,杜池的嘴唇就已经到了他的唇边。
不像上次那样蛮横无理,这次杜池主动停下了动作,显然是要给向墨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