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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柏宇啧了一下嘴:“然后呢,你给他甩脸子啦?”

    男人没再说话,见这反应,陈柏宇已然掌握了个七七八八,他开口道:“方总,宋知可是没白受过什么冤枉啊。”

    “你看他爹,他大哥那事儿,叫他连跟他爹说话也不带好声好气儿的。”

    “那可是他亲爹诶!成天在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这样式儿,他也不打算原谅。”陈柏宇两手摊开:“得,您让他白受一遭委屈?”

    连一旁的宋鼐鼐也搭腔:“我哥特轴,别惹他呀。”

    见方成衍沉默寡言。

    陈柏宇觉得话说得不对,又开始安慰起男人。

    这还是个病人呢。

    “也……也没事儿,那你……你,你就先拿你的伤治着他。”陈柏宇往门口看,见宋知还没回来,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屑装可怜。但凭借我对知儿的了解,你必须得跟他磨到底。”

    “真的!”

    宋知的损友满嘴跑起火车:“宋知软硬都不吃,但是好在道德还算高尚,他知道对不住你,所以才天天过来。你甭看他现在人在你床前呢,等你病一好,他保准躲你躲得远远儿的。”

    “你没事儿就多喊疼。”

    “听我的,准没错儿!”

    方成衍神情认真,悉数听到心里去。

    “好。”

    男人从小被方长云教导得很好,很多情况下,他永远都是隐忍平静的。在沉静与理智中,他才能寻找到解决问题的稳妥办法。但是,在宋知这种喜爱逃避问题,又有些极端的个性上,他的解决方法完全不适用。纵然能在公司里应对各种各样的难题,在挽留宋知这一点上,方成衍就像一只茫然的蚂蚁,在迷宫的入口苦苦寻找出路。

    待到正中午,陈柏宇和宋鼐鼐都说要走。

    宋知主动留下来照顾方成衍,饺子吃完了,又到吃药的时间。

    他把手机丢到一边。

    在床沿儿坐着,给男人认真地数药片。

    方成衍问他:“这几天在家里做了什么?”

    宋知头也不抬:“什么也没干。”

    数好了,伸出两手过去。

    男人接过端来的水和药。

    在方成衍服药期间,宋知又熟稔地贴近过来,为他解开衣扣,往腹部上的伤口涂药。

    两天不见,这里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已经结上了痂。而且,宋知发觉自己的确对方成衍没什么想法了,起初上药的时候,最起码他还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公事公办,能飞快弄好。

    他用棉签涂抹完,又拆开心口处的纱布看。

    这里是男人伤得最严重的地方。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血肉掀着,创面太大,约有三四厘米宽,无法缝合,动弹的幅度稍微大一点,就会有潮湿温热的血涌出来,所以时常是血淋淋的,结不成痂,一点好转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