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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瞬间愣住,又继续愤懑地把头别过,一眼也不看。

    方成衍什么都没说。

    只是把洒出来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在大床边解开衬衫的纽扣,把衣服换掉。

    他背对宋知。

    脱衬衫时,背肌也跟着动作起伏,拆过线的伤口只剩下淡粉色的痕迹,贯穿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现在最扎眼的,却是一些长痕……

    在伤痕累累的后背上,有几道拖长的抓痕,正红得厉害。

    ——那是宋知的杰作。

    方成衍换了件黑色衬衫,看宋知的眼神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不吃饭的话,先上药。”

    上药?

    宋知回头一看,床头的瓶瓶罐罐间又添了新药……无一例外地,标签上都标有消肿的效果。

    他一阵心惊,排斥地裹紧被子,但被走来的男人一举掀了。

    刚刚穿上的衣服眼下成了无比碍事的存在。

    宋知还想挣动,但很快,被单手按住两手,无力脱逃。

    纽扣被灵巧的手指迅速挑开。

    ……

    被子重新覆盖好,宋知的脸已经红得像能滴出血。

    在无比凝滞压抑的氛围里,他终于睁开眼睛,对方成衍一字一顿地说:

    “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语气认真,就好像在发一种令人信服的誓言。

    “好好休息。”方成衍直接忽略掉他所说的话,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我和你母亲通过电话。”

    “明天再送你回家。”

    宋知心中一阵焦躁,努力坐起来。也就是说,他还要面对着方成衍,度过一个下午和一个夜晚?

    他尖利地喊道:“我现在就要走!”

    方成衍却幽幽地反问:“你想怎么走?”

    宋知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由红转白:“方成衍,你别太欺负人!”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做什么?”

    “倒不如说说,你都做了什么?”

    屋内光线稍暗,气氛沉闷压抑。

    男人面容犹有愠怒,尾声上扬:“嗯?”

    他抬起宋知的下巴,叫对方不得不难受地仰头,露出脆弱的喉结。

    “在我养伤的时候,把自己的脖子弄成这样?”

    那里红痕遍布,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他语调冰冷,一阵心寒:

    “很喜欢她?”

    “……”

    “还跟她上了床?”

    “喜欢她喜欢得可以随意抛下我,这期间,一次也不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