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但纪拾烟不想从这个密闭空间出来,前世的画面和方才陆朝空的表情在他眼前反复回放,他缩成了一团,紧紧抱住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尾已经浸满了泪水。
纪拾烟小声地抽泣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肯定又把陆朝空伤到了,但是他无法控制不去想自己对陆朝空来说只是一个替身。
他可以告诉陆朝空自己就是纪拾烟,但他接受不了陆朝空明知自己是时言,还在心底把自己当成了“纪拾烟”。
真的这么不值一提吗。
失去了“纪拾烟”的皮囊,自己连个存在于记忆里的人都比不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拾烟哭累了,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十一点。
双眼肿的有些难受,嗓子也无比干燥,纪拾烟慢慢坐了起来,目光放空了好久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蓦然发现,昨天陆朝空一夜都没有回来。
纪拾烟一惊,光着脚下了床,卧室外的客厅也是空无一人,只不过两人的行李全部收拾好了,自己的外衣被整整齐齐搭在椅背上。
他没有换,也没有穿鞋,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唐平让十二点楼下集合,大家应该都还睡着,不到最后一秒不会起床,只有Liquor在厨房给大家熬粥。
听见动静,Liquor转过了身,一愣:“言言,怎么没有穿鞋。”
“啊。”
纪拾烟都没注意,而是直接问:“沈哥哥,你见到队长了吗?”
Liquor讶异:“没有啊,他不是和你一起睡的吗?早上起来后出门了是吗?”
“不知道。”
纪拾烟抿了下唇,他没敢告诉Liquor昨天一晚上陆朝空都不在。
纪拾烟的声音低落了几分:“那我先上去了。”
“嗯。”
Liquor多看了他一眼,但没问什么,道:“一会儿下来喝点粥啊。”
纪拾烟点头,慢慢走了上去。
他又回到被窝里躺了一会儿,站起身,默默把换好的睡衣和剩下的洗漱用品收拾进了箱子。
再下到一楼时,简北寒和江星图已经醒了,坐在桌边吃早饭。
Liquor给纪拾烟端了碗粥出来:“陆朝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