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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点在太阳穴,作疑惑状:“不太懂,怎么你换了副皮囊,和别人都在一起了,池眠还对着你念念不忘、因为你又一次忤逆我,这次居然直接和我反目为仇了。”

    虽然他的表情依然平淡,语气也是叙述态度,然而纪拾烟莫名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阴冷与危机感。

    自己之前那个荒谬念头,突兀地又浮现在了脑海,然而此刻纪拾烟却觉得,池南景应该不是喜欢池眠,而是占有欲、他要控制池眠的一切,从身体到心理,不许池眠因为他人而违背他的意愿,就像操纵机器与程序,一旦有了不可控因素,那便消除抹杀。

    一股凉意油然而生,晚风吹过,纪拾烟竟然不自主打了一个哆嗦。

    他捂了捂自己胳膊,声音依然努力镇定:“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不不。”

    听到这句话,池南景反而笑了起来,摇头:“怎么能是要你做什么呢,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只是想让池眠做一个小小的选择而已。”

    做一个小小的选择。

    这句话太耳熟了,上次从池眠嘴里听到,还犹在昨日。

    果然,这对父子俩一脉相承,一脉的疯子。

    纪拾烟咬了下唇,看着池南景,音线无法控制染上一份颤抖,却还在努力自救:“池先生,我已经和池眠没有任何关系了,您也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池眠,我喜欢的是陆朝空。我会和他离开池眠的生活……”

    “噢。”

    池南景打断了他的话:“你提醒我了,池眠快来了。”

    他拐杖敲了一下石椅,身后的铁门被打开,三个人影走了进来。

    纪拾烟睁大了眼。

    “陆朝空。”

    他疯了一般晃着门锁,发现无果后,又去扯栏杆:“陆朝空,陆朝空!!”

    但陆朝空没有办法回答,他的双手被向后绑着,一道扎眼的黑色胶布封住了口,碎发凌乱散在额前,有微微的浸湿,那双漆黑的眼却深邃淡漠如故,像是对现在的处境毫无所谓。

    他递来的目光是沉稳冷静的,让纪拾烟安心,纪拾烟却无法安心。

    纪拾烟知道陆朝空绝对是被池南景拿自己威胁,才束手就擒的,但池眠会保护自己,他一定不会保护陆朝空。

    纪拾烟猛得转过身:“池先生,池先生这些事情与陆朝空无关。你不要对他做什么,池先生,陆朝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和陆朝空没有关系。”

    池南景又端起了茶,悠闲地品了一口:“你现在这具身体和陆朝空在一起待的时间,还不如陆朝空和我呆过的呢。他可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现在呢,和池眠一样,为了你对我的东西动手。”

    纪拾烟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泪水却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里陆朝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