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无虚席。”赵宁尔接口。

    安静了片刻。

    “到你们了，怎么不说话？”

    “席——”

    “席地而坐。”

    因为语速太慢而让夏海州抢了先，汤英英扁了扁嘴，接着才说：“坐—立—不—安。”

    “安之若素！”

    “素、素……”明远卡壳，“速速过来！”

    “你那是成语吗？”张艺嘉鄙视。

    “怎么就不是了？不是四个字的吗？”

    “只要四个字就是成语啊？你比我想的还要没有文化！”

    “明远，还有素昧平生、素未谋面、素面朝天等等。”夏海州边插着秧苗边说。

    “这不是我正常水平，今个太阳太大了，看把我脑子都给晒化了。”明远耍赖，“这次不算，这次试验局！”

    张艺嘉可不会任由他蒙混过关，非要他在水田里跳一支舞。

    明远看其他人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看来是难逃一劫，不情不愿地扭了几下屁股，活像一只笨拙的大鸭子。

    有说有笑中时间很快过去，五人合力把秧苗插完，但浑身上下也搞得脏兮兮的。

    汤英英的脸颊上有一道污泥印子，大概是他不留神抹上去的，夏海州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汤英英不明所以地瞧他。

    “脸，弄脏了。”

    汤英英拖着长音“哦”了一下，抬手就要去擦。

    “别擦，你手也不干净。”

    汤英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上的确沾了些黑泥。

    “算了，你还是回去后再洗吧。”

    闻言汤英英的下巴点了两点，依旧是用很缓慢的节奏。

    虽然说夏海州对于旁人的言行举止不太在意，可也觉得这汤英英说话行动都比普通人慢几拍的节奏有点愁人，就是你恨不得替他说话、替他点头、替他做事，实在是看他这样心里就情不自禁地着急起来。

    回去后一身脏你就不得不先洗个澡换身衣服，供给他们使用的卫生间只有一个，汤英英说：“我最后洗。”

    他做什么事都慢，而洗澡尤甚，可以两三个小时都在泡在里面，他自己知道这一点，就不想耽搁别人的时间，主动排到最后一个。

    这一次晚饭谁也不让夏海州碰锅铲了，夏海州生完火，就让夏英英来做饭。

    汤英英本来一直远离灶火，很端庄矜持地独坐一旁，宛如一名优雅贵妇，现在没办法只能半步半步缓慢靠近，从步履间就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人还没到灶台边就逼出一脑门子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