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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云流只好先抱着人去浴室洗澡,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吧,然后把宴蓝安置在主卧的大床上,自己拐回客厅收拾地毯。

    冷静下来站在这里一看,好家伙,整张地毯被他俩折腾得一片混乱,完全没眼看,送洗都拉不下脸。

    弯下腰收拾歪七扭八的酒瓶酒杯,他突然发现宴蓝喝红酒的高脚杯里有东西:狭窄的杯底,一点点暗红的余酒,还有一小点白色的……

    老实说,他现在的头脑也非常乱,懵然看到这东西,下意识地就以为是牙,天马行空地想难道是宴蓝喝酒的时候把牙磕掉了一块?

    然而当他将那一小块白色倒到手心里,仔细一观察,才“唰”地仿佛醍醐灌顶。

    那是药!!!

    ……宴蓝在吃药?

    没听说他生病啊。

    难道是保健品?

    那也不至于泡在酒里吃吧。

    ……不小心把药掉进来了?

    好像也说不通。

    琢磨着琢磨着,庄云流突然一个激灵,第二次出了白毛汗。

    宴蓝今晚所有的行为,那些跟以前判若两人的行为……

    他口口声声说是自愿的,可是那个表现,是不是有点儿、有点儿像……

    庄云流慌了。

    他在强烈的怀疑和不好的预感中跑上二楼,跑进自打宴蓝住进来以后他就再没踏足过的次卧,开灯,开床头柜。

    一板没有包装盒的药片静静地躺在那里,六片还剩五片,跟宴蓝泡在酒里的那一小点是同样的白色。

    翻过药板,空空如也没有名字。

    他冷静了一下,拿来手机对着药片拍了张照,开始搜索。

    很容易就找到了。

    药品名和功能主治跳到屏幕上的时候,他的心猛烈地一震,第三次出了白毛汗。

    ……

    宴蓝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布满了上午的晴朗氛围,厚实的窗帘裹挟着慵懒。

    他先是愣,然后努力回想了一下,只记得庄云流坐在地毯上,滔滔不绝地讲之前去葡萄酒庄的经历。

    然后就是断片儿。

    然后……

    身下突然传来一阵羞耻的痛。

    宴蓝惊得弹了起来。

    更加惊讶地发现自己没穿衣裳。

    更更加惊讶地发现这张床不是他之前睡的那张,床上也不只他一个人,庄云流正靠在床头玩手机。

    他轻轻喘着气,有些慌张,又想要确认,昨夜……

    应该是发生了,要不然也不会痛,但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最后发生成了什么样子,他竟然完全想不起来。

    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吃药?

    或者二者皆有?

    他……

    “醒了?”

    混乱的思绪被庄云流打断。

    他回过头,见庄云流放下手机,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跟昨晚的样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