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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愤怒到极致的输出,宴蓝攥着被子,垂头皱眉,声音发抖,“不,不是,爷爷没有教我,他很尊重我们!是我自己想的,是我想……有了孩子,爷爷应该会很高兴。”

    这一下,庄云流更生气了,瞪着眼睛左右走了几步,匪夷所思地看着宴蓝。

    “我从来没有把你看作生孩子的工具人,从来没有!是你把我当成了工具人!为了满足你向我爷爷报恩的心理!我算明白了,上次其实根本没说错你,你就是既心高气傲又过于自卑,你不这么做心里就过不去!就觉得一辈子都欠我们的!但是你光顾你自己啊,你太自私了宴蓝!你是不是有病啊!对自己也那么狠,药都敢吃……”

    “那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药,是正规保健品。”宴蓝声音颤抖。

    而且他也不是不害怕的,他查了好久,听说这药最安全才买的,但还是没有敢按说明书上说的那样一次吃两颗,只先吃了一颗打算试试看。

    庄云流可不管这些,他气炸了,吼道:“我管它是什么!我说的是你这个人有问题!你……”

    “你出去。”宴蓝受不了了,低垂着头克制地打断。

    庄云流一怔,执拗地拔高声音:“这里是我家!我凭什么出去!”

    话音落,宴蓝怔了一下,接着不再争辩,迅速一掀被子从床上下来,一路快步走回次卧,反锁上门,转身靠着墙蹲下来,抱住自己缩成一团,眼泪夺眶而出。

    他太傻了,太自以为是。

    怎么会这么傻呢?

    庄云流跟他想得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相互理解。

    ……

    突然,房门被大力拍响。

    “宴蓝!你在里面干什么?!”

    很明显,庄云流不是关心他,而是怕他想不开。

    “宴蓝!说话!”庄云流的语气有点急。

    一墙之隔内,宴蓝抹了把眼泪,尽量稳住声音,说:“我没事。”

    门外安静了,片刻后,庄云流的声音低了一些:“你先冷静一下吧,我去上班了。”

    宴蓝没吭声。

    庄云流便又提高声音:“宴蓝?”

    宴蓝心烦意乱,带着一点抗拒说:“我知道了。”

    又几秒后,外面脚步声响起,然后越来越远,最终随着锁门的一声彻底消失。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才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宴蓝缓缓站起来,慢吞吞地换上衣服,茫然地四处走,像根本不知道要找什么却一定要找,否则就总是不安似的。

    手机昨晚落在了客厅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拿起来一看,涣散的精神突然一聚。

    庄云流一个小时前给他发了信息——

    [昨天晚上我戴套了,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

    宴蓝握着手机,五指不住地用力,手背与指节上血管狰狞凸出,胸口的通路像断了一样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