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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题,宴蓝本想敷衍过去,又觉得跟这种人说话不能按照常理,否则容易把自己套进去,又正好一时兴起,便在聊天框里敲了五个字——

    [因为我爱他]

    本来没什么,但当这五个字全部出现的时候,他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脸颊也烫起来,余光瞥着旁边,竟然不敢扭头去看。

    他只好又打了个[呀]字,再缀上一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表情,试图冲散突如其来的情绪,才终于敢发送过去。

    [嚯……]

    对方只回了一个语气词,却相当生动,宴蓝仿佛看见那家伙站在面前,语气和表情都很浮夸的模样。

    “你怎么会认识他?”沉默了许久的庄云流终于开口。

    宴蓝随手锁上屏幕,扭头看过去:“谁?”

    看手机就笑,看自己就一脸严肃,庄云流心里有点堵,加重语气道:“他。”

    宴蓝反应过来了。

    “你知道我在跟他聊天?”

    庄云流目视前方,轻轻一扬眉,更轻而不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又不傻。”

    宴蓝:……

    “我不认识他,就刚才聊了几句,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宴蓝平静地解释,“他是谁呀?”

    从庄云流的问法和语气里,他断定他知道。

    “刚聊就聊得那么好?”庄云流瞥了他一眼,先是阴阳怪气,再是没好气,“他叫周鸣。”

    “……周鸣。”宴蓝念叨了一下,想起那个很神经病的网名,笑了,“鸣叫的鸣吧?”

    不仅没接收到自己的情绪,还纠结是什么鸣,还笑得这么投入这么热烈,庄云流愈加烦躁,懒得回答这个无聊至极的问题,直接说:“周禹润你知道吧?那是他爸。”

    宴蓝恍然大悟。

    周禹润,地产大亨,今天举办活动的酒店就是他家的,难怪周鸣会出现在那里。

    “周鸣是周禹润的小儿子,从小生活在国外,最近刚回来,听说性格挺纨绔,今天一见果然。”

    宴蓝看着庄云流。

    “我说得不对?”庄云流反问,“假扮成服务生到处溜达,随意搭讪,口出狂言,不纨绔吗?”

    宴蓝下意识地想跟他讨论讨论到底什么叫纨绔,紧接着想到他们最近的关系,又觉得这一切都毫无必要,就及时打住,任他随便说了。

    了解了周鸣的过往,便也同时理解了他那些浮夸的言语行为,和那些看似很神经病的执着。

    从小生活在异国,他一定深深缺少又深深渴望着认同,哪怕只是一个名字、一个成语、一句诗歌的意义,他也一定非常期待说出一句话来无需任何解释,对方就能明白与那句话有关的全部。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渴求知己,渴求心灵和情感的默契与共鸣。

    突然之间,宴蓝的心情有点难以形容,不知怎么便问道:“你知道鹤鸣九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