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开进别墅,还没停进车库。
裴世霄打开扣好的安全带,下了车拉开了后座的门。他眸光深深,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南又星的脸。
南又星漆黑的双眸还含着水光,盈盈地抬起头看了过来。
裴世霄单腿压上了后座,一只手扣着南又星的脖子,把人压躺在了后车座上。
“如你所愿。”
他凑到南又星耳根边,低低地笑了一声。
开年的第一场春雨渐渐地小了,还在车外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车外壳上,激起清脆的水声,滴滴答答的。
月亮从云层后渐渐探头,淡蓝色的月影静静地落在停在别墅门口的车上。
外边凉意袭人,车厢里却很热。
明明是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南又星却像是在走神。
他的眉目漆黑如点墨,素得干净冷清。
明明声音都仿佛沾染了春雨的潮气,他趴在自己肩头时,呼吸温热,薄薄地抵着人的脖颈,痒意如雾气弥漫。
一丝淡淡的草木香味探入鼻尖,带着些许凉意。裴世霄凑近嗅着这味道,着迷不已。
夜色下,南又星像是一捧新雪,在他的山尖上颤颤巍巍。
他忍不住捏着南又星花枝似的后脖颈,像是捏住了群峰的山巅。
最终南又星是被裴世霄抱进别墅的。
第二天醒来时,南又星望着天花板,意识有一瞬间的怔忡。
他拿开裴世霄横在他胸口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他下了床,走下楼做早餐。
七年以来,每次遇到这种雷电交加的暴雨时,南又星总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厚厚的窗帘,戴上耳塞,直到听不到任何声音为止。
医生曾说过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因为那个大雨天给他留下的痕迹太深,所以他在这种天气总会发病。
而昨天,应该是七年来第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关住自己,也没有出现症状。
“要糊了。”裴世霄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南又星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锅里的煎蛋果然被煎焦了边,黑乎乎的一圈,极不好看。
南又星赶忙将煎蛋铲起来,倒进盘子里:“你等一下,我重新煎一个。”
“不用。”裴世霄毫不在意地拿过盘子,“一点点而已,不妨事。”
等到南又星将三明治做好,端到餐桌上后,只见裴世霄已经将他那份煎蛋的边也剔掉了。
“做饭还发呆,”裴世霄目光含笑地望着他,“想什么呢。”
“没什么。”南又星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盘子,慢慢地吃起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