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弥萧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往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这才来到驾驶位坐好,发动了车子。
凌晨外加春节,路况很好,一路畅通无阻,就是中间有一段没修完的路,开起来有些颠簸。
这一颠就给伊澄颠醒了,突然来了一句 ,“都说让你不要给他打电话了,都怪你!”
傅弥萧愣了愣,意识到这里的“他”是指自己 ,便试探地问伊澄,“为什么不能给他打电话?”
“他啊,好不容易才跟家里和好,不能再因为我跟家里起争执了……”
原来,他不愿意自己留在基地陪他过年的理由是这个。傅弥萧挑了挑眉,又听他开口,声音里有几分内疚。
“当年要不是我任性,非拉着他过来跟我打职业,他也不至于跟家里闹成这样……”
其实这事儿跟伊澄没太大关系,他刚认识傅弥萧的时候,傅弥萧跟家里的关系就已经岌岌可危了,成天窝在网吧里面也没人管,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而去打职业,只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反抗家里的一个突破口罢了。但伊澄对此并不知情,一直将傅弥萧糟糕的家庭关系归咎于自己,并因此愧疚着。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弥萧没想到他会因此内疚,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傻的……”
“嗯……”伊澄被摸得舒服,喉咙不自觉发出声音,跟猫咪被摸下巴会咕噜咕噜是一个道理。傅弥萧还要开车,很快就收回手,头顶的那抹温暖消失,被揉过的地方迅速变凉,伊澄迷离惺忪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不舍。
“你过来……”
喝醉的人不受规则束缚,更别提一条小小的安全带,伊澄见身边的人不理他,便挣扎着凑了过去,试图把脑袋贴在他的身上。
傅弥萧被他吓了一跳,差点紧急踩了刹车,好在他反应快,很快就平静下来,看着这个胡闹的家伙,又不好骂他,只能放慢车速,无奈的皱皱眉,佯怒:
“你乖一点。”
伊澄朝他傻笑,锲而不舍地用脑袋蹭他的胳膊,“摸摸头,摸摸头我就乖了。”
真男人哪受得了这个!
傅弥萧一颗心被他给萌化了,淡定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只想着回基地的路能短一点,最好开个传送四秒后就能到。
然而传送什么的只存在于幻想,千里之行还是得始于足下,心里再着急,车还是得一公里一公里的开。
傅弥萧又在伊澄的脑袋上揉了两把,故意把他的头发揉乱了,“乖哦,很快就回基地了。”
说完,一脚踩下油门,单手握方向盘,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引擎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