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他妈的菜啊……”
曾经有前辈说过,选手的抗压能力也是天赋的一种,而他,很明显就是那没天赋的人。
这四年,他从未原谅自己,亦没有走出来,这四年,别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在原地画着圈。
“我们输了……我们输了傅弥萧,”当傅弥萧将他拥入怀中时,他意识已经模糊,话语也失去了逻辑,“我们明明是一号种子,却连三号种子都打不过。”
“我们输了,你是不是又要走了?”他的记忆似乎与四年前重叠,他害怕失去,他拥有的本就不多,仅有的那一点,他想牢牢攥紧手里,可是,可是……傅弥萧的手是为他伤的,傅弥萧会遭受这些都是因为他,他待在身边,只会妨碍他而已。
于是,在傅弥萧窝心的将他搂在怀里,安抚他说他还在,他一直都会在的时候,伊澄却又将他推开了。
他啜泣着,但说得却很坚定,“你走吧傅弥萧,我不能再害你了,我这种菜逼不应该拖累你。”
他握着傅弥萧的手,满满地都是自责,“傅弥萧,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害你变成这样……”
可他的对不起并没有得到傅弥萧的没关系,当然,他也不是那么需要。
傅弥萧眉毛轻轻蹙着,看着怀里哭天抹泪的人儿,将他的身子摆正,认真的看向他,从上一次,伊澄对自己满心愧疚的那时起,他就想告诉他来着,只是当时被打岔错过了。
“伊澄。”他极少直呼伊澄的名字,如今这样叫出来,竟让伊澄有些恍惚。
“你知不知道,跟你的安危比起来,我的职业生涯根本不值一提。”
傅弥萧的语气轻柔,像羽毛拂过他的耳朵,似乎是觉得他太过脆弱,害怕声音太大惊到他,但他说话时的眼神却是那般坚定,他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他,只有伊澄一个。
伊澄抽搭的功夫,傅弥萧笑着用手抹掉他脸上的泪,说:“伊澄。”
他叫伊澄的名字似乎叫上了瘾,“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比起你的对不起,我更希望能听到另外三个字。”
伊澄咬了咬下唇,那三个字就在嘴边,但却没能说出口,他将额头抵在傅弥萧的胸口,听他心脏在剧烈跳动着,低低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安危。”
他似乎觉得程度不够,最后又补上了一句:“很担心。”
傅弥萧的怀抱让他稍稍冷静,他有些怀疑,是自己这些年过得太压抑,将这些情绪压抑得太久,如今找人发泄出来,竟然觉得轻松些。可轻松归轻松,问题依旧没能解决,他还是对自己表示怀疑,这是他的坎,不是谁灌两句鸡汤就能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