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间按到了接听,嘈杂的背景音夹杂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傅应丰恶狠狠的怒骂声险些要刺破耳膜,“李衡星!你敢对我儿子下手,我一定要杀了你给小恩陪葬!”
前面没有完全确定的消息得到了证实,傅以恩是真的死了。
李衡星沉默挂掉电话,洗了把脸出来,轻轻把脑袋搁到傅琅彧肩窝,“傅以恩死了,是他罪有应得。树叶都快掉光了,你还不醒吗?”
……
傅以恩下葬那天天气好的不得了,李衡星特意戴着帽子口罩,去看看那个死无全尸的人渣的最后一程。
人渣他妈在墓地前哭的肝肠寸断,傅应丰驼着背像老了十岁,傅蕊站在一旁不甚真心的安抚她弟媳。
来送葬的人不少,多数都是冲凌越面子来的小公司,花束摆了一地。摆在这种人坟前,真是糟蹋了花。
“靠!还真死了,大快人心!”一道违和的女声传来,止住了傅以恩他妈的哭哭啼啼,一伙人回头,不知道哪里来的几个年轻小姑娘,愤恨怒视着傅以恩的墓碑,“就这种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渣滓,埋地里都污染了泥土!老天有眼,这种祸害早该死了!”
其她的妹子纷纷附和,看起来每个人都和傅以恩有旧仇。
傅以恩他妈一推傅蕊就要冲过去,“哪来的小贱货,敢骂我儿子,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骂的就是你儿子,你们儿子不好好教,知不知道当初他祸害了多少人!今天他死了,我们这些受害者的亲人朋友可不得来送送他,祝他永世不得轮回!”小姑娘们战斗力不弱,站成一排和那些人叫板。
“来啊,打我们啊,记者都在后面等着,你们想让我们把傅以恩做过的缺德事统统直播出去就动手试试!我们盼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他的报应,说明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事后想威胁或找我们算账都随便,我们会让所有人知道,傅以恩死的不冤,这种人不配得到任何的同情!”
李衡星压低帽檐躲到大树后面,他想做但不能做的事有人做了。他哪怕再恨也得咬牙忍着,不是怕傅应丰对付他,而是怕他趁傅琅彧没醒赶尽杀绝,这个时期他越低调傅琅彧越安全。
听到有记者,傅应丰黑着脸拦住他老婆,吩咐保安把人赶走。
这处不是私家墓园,他们不占理保安也不敢太强硬,毕竟记者的长枪短炮背后是无数的网民在撑腰。
李衡星冷然勾唇在心底给妹子们点了个赞,头也不回下山回医院。
刚到医院大门,季礼从旁边的大柱子走出来,“出去喝一杯吧。”
李衡星吓一跳,“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季礼苦笑着锤他一拳,“还说我,你才该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愁眉苦脸像个小老头。”
李衡星闻言捏了捏脸,“真的假的,你可别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