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血有肉,敢爱敢恨,”金老道:“有为家族的隐忍,也有痛失所爱的难过,却都释然,却仍有一丝丝不太甘心,想着要蚍蜉撼树一样小小报复一下……也算是解气了,最后仍然是咸阳城最明亮的少年。”
他看着虚脱一样从试镜房里走出来的罗布里,“他就是宗舟。”
罗布里扶着腰,捂着脸,脑袋一片嗡嗡叫——
刚才是怎么回事,在镜头前,他忽然间无法控制地感受到了便秘的一整套流程,从憋气到释放再到回味,哦不,呸呸呸,就像是他真的拉在了裤子里一样。
然而他确定自己的裤、裆清清爽爽。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不幸就是他的一切行为应该都被录了下来,罗布里就算脸皮再厚,也不敢面对摄影棚内众人的目光。
“演得太好了!”
就见季鹏导演率先鼓起掌来,并且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对这个角色吃得很透啊,告诉我,最后为什么做出那个向后一瞥,并且扇风的动作?”
为什么?
罗布里恍惚了一下,那是因为他每次解完大的之后都要回头看一眼啊。
见演员沉默不语,似乎仍然沉浸在戏中无法自拔,季鹏导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赞许不已。
“这个演员做了不止一处功课,”就听金老招呼道:“你过来,让我仔细看一下。”
罗布里走了过去,就见金老满意地打量了他几眼,指着他眼角的一处细微的血痕道:“你们看,他还专门在这里化了妆。”
编剧忽然醒悟过来:“宗舟……”
“不错,”金老十分高兴道:“在试炼结束之后,宗舟的眼角就被赵无极的利剑划破了口子,留下了一个难以愈合的伤痕。”
不乏演员都读过这本小说,也知道这个情节,然而却没有人能考虑地如此细致,在试镜的时候会特意化出这样的痕迹——若非金老指出来,便没有人能瞧见这个演员的用心。
罗布里不知道这群人指着自己眼角的伤痕在说些什么,这是他昨天晚上在夜店玩嗨了,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小姐吹漏了酒瓶底给划伤的。
金刚芭比和粉红泡泡。
哦耶。
“顾总,”就听季鹏道:“您觉得呢?”
“奚兰,”顾桓中敲了一下桌子,抽出了合约:“带你的人去签订合约。”
经纪人奚兰冲了进来,仿佛被五百万砸中了脑袋似的,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宗舟这个角色……”
“是他的了。”顾桓中没有多余的话。
奚兰忍住激动,一把拽住罗布里,掐着他的脑袋让他挨个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