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点点头:“……为了这部戏,我把我老娘从山东老家接回来了,别的没有,大包子大煎饼天天都有。”
就见罗布里居高临下地伸出了五根指头。
“每顿五个大煎饼,少一个我就罢演!”
得嘞,马宁的眼睛猛地亮了。
签完约罗布里就后悔了,被马宁拖到拍摄地方一看,这什么剧组啊,明明是个草台班子,导演一人身兼场务和制片,编剧一人身兼美工和剪辑,一个身高不到160的妹子扛着被淘汰的摄影机嗷嗷叫着上前冲,一条过了才发现连机盖都没打开。
“我罗布里他妈命途多舛翻身难呐……”
罗布里感慨了一声,上手将摄影机调正了位置,获得了摄影师妹子的一个爱的飞眼。
两扎啤酒一开,就算是开机大吉了。
马宁作为导演还发表了重要讲话,回顾了自己三十年来一事无成的昨日,坚定了自己想要好好拍戏抓住机会的今日,展望了一下这部戏一炮而红的明日。
情到深处,嗷嗷大哭。
“别哭了,”罗布里一听这也难受啊,这他妈是要引发自己的愁肠啊:“哭什么哭。”
“我说昨天今天的时候好好的,说明天的时候莫名其妙打了个嗝儿,”就听马宁鼻涕一把泪一把道:“一个嗝儿就把我的明天给打没了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马宁喝醉了酒有点像唐僧,罗布里这么想道,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个想法极其错误,因为马宁不是唐僧,而是管家婆。
叨逼叨叨逼叨叨逼叨个不停的管家婆。
“这个要多花363.5元钱呢,”剧组的一件道具床已经到了坍塌的边缘了,罗布里只感觉自己的屁股再多停留几次,那床就可以散架了,然而听听马宁导演的回答吧:“……超出预算了。”
细声细气的,就像那些宅斗文里头刚刚拿到管家大权的少奶奶,面嫩的那种。
忍,罗布里心想。
中午罗布里在说好的五个煎饼之上多余拿了一个,就见马宁仿佛鬼魂一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1.5元,超标了呢。”
我再忍,罗布里颤抖着手放下了煎饼。
等到若干天之后,罗布里的那张床终于应声而裂,把罗布里摔了个□□起跳的时候。
马宁终于露出了愧疚之色。
“对不起,”就听他眼泛泪光道:“早知道我就在天天特价上把那个99块钱的床买下来了,可惜已经抢不到了。”
“小黄,”就听马宁道:“把床板拆下来,我琢磨着还能做两个背景墙。”
“你知道葛朗台是怎么死的吗?”忍无可忍的罗布里咬了咬牙,站了起来。
“抠死的……”马宁抖了抖,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不,”罗布里道:“是被我打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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