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确实太张狂了。
不过,罗布里看着镜头里那个面容憔悴、隐忍不发的男人——就算当年这个演员头角峥嵘、不可一世,现在也得到了尤为深重的惩罚,跌落到谷底,沉寂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又何必借题发挥,睚眦必报呢?
“也许是长时间没有演戏,一上来就用力过猛,一上来就想把其他人的戏都抢光,只想镜头对着自己,”就见屏幕上,吴佩纶冷冷一笑:“这样的演员,我不知道节目组为什么还要给他复出的机会。”
如果一个人红过,尝过那种滋味,却又将他打落地狱,他的一辈子,也差不多就完了。
戴岳撑着一口气爬了起来,却没有想到有人根本不想让他爬起来,不仅要踩断他攀爬的指头,还要拗断他刚刚直起来的那根筋。
“嗞啦——”
后台的大门被推开,演员下场,一时间等候的年轻演员们鸦雀无声,几秒之后,又恢复了人声鼎沸,但几乎所有人都无视了走在最后的那个男人。
罗布里抬眼看去,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脊背,似乎更弯了一些。
“哼!”
刘一帆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大到整个演播大厅都能听到的地步,“怕是还以为自己是三年前红得发紫的人呢,当年还可以说人家老,现在呢?”
戴岳低下头,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和水瓶,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从节目里除了名了,如果这算是他的复出的话……
那么这一场复出,一败涂地。
卫视大楼楼梯口,罗布里追了出去,总算在人走出大楼之前把人喊住了。
“留步!”
戴岳转过了头来,他的眼角红得像滴了血一样。
“我叫罗布里,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戴老师,”罗布里道:“您为什么要返回舞台?”
“为什么?”戴岳恍惚了一下,声音嘶哑苍凉:“因为我还有执念,我还想演,舞台是我一辈子没法放下的东西。”
“我明白了。”罗布里道。
“你明白了?不,你不明白,”谁知戴岳的目光充满嘲讽:“像你这种靠脸吃饭的花瓶,是不会明白舞台是多么神圣,机会是多么珍贵的。”
罗布里:“……”
我他妈是真心求教,不想无辜躺枪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