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不知道的是,他想来国师求“分手理由”,然而国师就是来“劝和不劝分”的。
“你甚至都没见过知云郡主,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她?”程禄道,“陛下也没要求你们一见面就完婚,你不是还有时间去西南云城见她吗?”
“可是……”太子苦恼道,“我收到过很多关于她的消息,确实与我相性不和,与她应履行的职责也不合适……”
“她的责任?”程禄淡淡道,“她现在的责任是待在你的后院里履行太子妃的职责吗?是考虑她以后该怎么母仪天下的时候吗?她现在在云城,要是没履行好她掌军的职责,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是我失言。”太子心里那种“被老师训话”的感觉又来了,刚有点要作的心情立马收紧,战战兢兢道,“我不是说她如今做的事不好,只是觉得……我们或许不合适。”
“殿下,你到底是来问姻缘,还是来抱怨这桩婚事的?”程禄淡淡道,“若是想退婚,你或许该去找陛下谈谈。”
这话不假。找国师问姻缘,好歹还是个占卜业务,和国师的职业沾边。可要是只是来抱怨婚姻的,那国师这儿又不是街道办妇女主任,明显业务不对口。
“我只是觉得,这桩婚事是我还未出生时定下的,当时父皇都还未登基……”太子有些小心地回道,“所以,若是上天并未觉得我们合适,那就……”
“这个忙,恕我我能为力。”程禄站起来,拂了拂衣襟,冷声道,“您走吧,今天的事我不会往外说的。”
“这不是帮忙,只是希望国师能给个确定的结果。”太子一着急,也跟着站起来,“不需要国师说谎,只要说结果就可以了。无论如何,我都接受。”
“恕难从命。”程禄道,“殿下,恕我多言几句——现在战事紧张,您却在思考儿女情长的事,要是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想?即将出征的段将军知道的话,会怎么想?”
“我并不是要干扰战事!”太子急忙辩驳,“我只是想到反正要去西南,就顺便想要弄清楚这件事……”
“殿下,你要代替陛下出征了,现在想到的就是这些吗?”程禄冷冷道,“你想拿到上天的旨意,再去云城。可你是否想过,无论结果如何,对知云郡主的名声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敌人就在阵前,您贵为东宫,却这样对我军的主将之一,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可是……”
“殿下,您请回吧。”程禄道,“婚约之事,等您凯旋之后再议也不迟。”
太子觉得自己越说越弄不清楚,最后不仅没能得到占卜结果,反而还在国师心中风评骤降。可他有心解释,程禄也一副不再多听的模样。太子看他冷着脸,好不容易聚起的勇气终于散了个干净,不敢再多说,悻悻走了。
太子走后,少年小侍探头进来,发现国师什么都没说,便进了正殿。
“大人,您和太子闹不愉快了?”小侍直接问道,“刚刚殿下走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慎言。”程禄现在是知道了,这个小家伙就是毫无顾忌的,八成是被国师那无所谓的脾气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