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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颈皮肤感受到温度,余遂心里打颤,徐正阳的指腹干燥,有点粗糙,被灼烧着,头皮都麻了一瞬,但只是很快的擦过,他手指探在纱布上,轻轻摩擦了两下,又收回。

    这动作太过亲昵,意味明显,他们都是成熟的男人,可以不言而喻,徐正阳借着江边路灯的光,很仔细的看余遂,看他的反应。

    “是不是我以前说的话太重了?”徐正阳见余遂并未反感他的触碰,抽过烟的嗓音又是低沉,加上他又放轻了点语气,出口声音温柔得有过之而不及。

    徐正阳以为是自己以前说话过分了,有点讨饶似的说:“余教授,你就当我那时眼瞎行么?别跟我一般见识。”

    余遂唇角轻抿,浅浅的梨涡隐藏在黑暗中,眼睫颤了颤,他可能比徐正阳还想拥有和徐正阳的爱恋,可是那晚的那句不恶心真的也很满足了。

    他没设想过徐正阳会回应他,更别说在一起,沉默过后,余遂跟他说:“我很麻烦的。”

    他不愿多说,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明显低糜了很多,稍作思考又道:“其实当朋友就很好,你需要的时候喊我一声,我没想过更多的发展,不结婚也是真的。”

    还不够,他又补充,“如果你觉得我会让你造成困扰,我以后会注意。”

    徐正阳自始至终都看着他,目光如炬,像一团火一样包围着他,你问他什么时候对余遂动心的,他不确定,可能每一个瞬间吧,由浅到深直至忽视不了,就像一颗种子的破土而出并不是突然的。

    余遂过分理智和平静,话不是什么好话,但一字一句里都是那么真诚,徐正阳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余遂可能也回味了遍自己说的话,轻轻皱眉道:“我是不是有点过分?”

    徐正阳突然轻轻笑了声,轻得好像是幻听,余遂却焦虑,抿着唇看他是不是生气了,徐正阳将风早烧尽的烟蒂揉在手心里,也看余遂,嘴角扬着点几乎看不出的笑意,颇赞同的点头道:“是有点。”

    余遂抿唇。

    徐正阳对余遂戏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那种撩拨完人后就跑的渣男。”

    尽管这话玩笑意味十足,但余遂一颗心却逐渐往下沉。

    “是从酒吧里学来的么?余教授?”徐正阳见他好欺负没忍住嘴,“还是陈一那狗东西教你的?”

    徐正阳太厉害,余遂被他弄得心里跟浸了冰似的,脸颊又烧得滚烫,算了,误会就误会吧,余遂不解释。

    徐正阳回归正经,字字清晰的问他,“余遂,想清楚了么?是朋友还是男朋友。”

    是朋友还是男朋友。

    余遂是真被男朋友三个字砸晕了,这是一张他不敢接的巨额支票,但余教授跟那些坐定打禅的也无二差别,他回答徐正阳说:“朋友。”

    徐正阳没什么表情,咀嚼似的重复了一遍朋友两个字,身体微微像副驾倾了倾,问余遂,“朋友之间能有情难自抑么?”

    徐正阳在余遂心里放了一把火,火舌往余遂心里钻,要去烧他的心,徐正阳自顾道:“日日相处,难免有冲昏头脑的时候,情难自禁,擦枪走火,偶尔炮友么?那…也还行,挺刺激的。”

    吹来的风都不那么凉爽了,余遂从烦乱的思绪中破开个口子深吸一口气,想刹住徐正阳跑偏的思路,却找不到下手处,只得紧着声喊了句,“徐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