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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遂很浅的眸子里全是一张脸,一眨不眨的看着头顶的人,温和说:“不介意。”

    徐正阳眼里翻滚过热浪,眼神黏稠的看着余遂。

    静了两秒徐正阳又问:“但就是不跟我确定关系?”

    余遂不自觉抿起唇线,浅粉色的唇瞬间有点发白,垂下目光思考了会儿,又抬起头,认真的对徐正阳说:“徐正阳,如果你承认,我一直都是你的人,但关于我的一切你永远可以选择放弃,随时都可以。”

    空气里安静了,茶几上的玫瑰花还是鲜艳。

    徐正阳愣了几秒,收回在余遂脖间乱动的手,插回兜里,又退后两步,那些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他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下来,虽然没了柔情蜜意但出口声音依旧沉稳,问余遂:“其实我也可以这么理解,你能随时放弃我是么?随时随地毫无缘由甚至能单方面这么做是么?”

    徐正阳自嘲一笑,“我理解没错吧,嗯?”

    余遂垂下眼,徐正阳真的好聪明。

    沉稳的皮鞋声渐渐远去然后房门咔哒一声被关上,余遂耳边回荡着徐正阳留给他的话,“你真聪明。”

    余遂感觉胸口有些闷疼,他抬头喘一口气,又望向关闭的门板,徐正阳真的生气了,可能就这么到头了吧,余遂想。

    可是如果追溯余遂的过往,问那些曾见证过他某段成长的人,可能他们都会沉默许久,可能有些人会记起这个叫余遂的人,也可能不会,但如果追问,他们并不能给你任何答案,只会说着也许大概的印象-孤僻?冷漠?

    所以当这样的人有一天愿意主动迈出一步,一整颗心掏出来,试着热情和回应,很难说得到如今这样的结果不是残忍的。

    余遂走到门边站了两秒,最后还是拉开门抬起头,过道里已经空无一人,很安静,太安静,当他想关门进屋时,对门打开了,他不知道对面什么时候搬进来了人,是个年轻女人,穿着暴露的睡衣叫住余遂。

    余遂虽然脸色不好但还是顿住了,看着女人的脸,像看一本枯燥乏味的书,女人眉眼含笑道:“先生您好,我家电视放不出了,能麻烦您帮我看一下吗?”

    余遂收回眼,关门,留下一句没温度的话,“我不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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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正阳忘把外套带走了,余遂盯着那搭在沙发上的黑色西服外套,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摸。

    他以为徐正阳不会生气的,毕竟所有的考量他真的全都站在徐正阳的立场上,这对徐正阳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处。

    结果徐正阳还是生气了,那么成熟稳重的人都能被他气走,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全新又棘手的难题,因为此前他身上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他自我认为是这样的,没有人对他生过气,又或许发生过,但被他自主的无视和过滤了,他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