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玖柒不但没生气，还很有耐心地对奚云说：“奚云，我跟你说啊，你说的这句话有一个漏洞。你说的是现在有关这起案件的相关人员都死了。那么，你又怎么能够保证柳龙青现在已经不在这人世间了呢？柳龙青至少我觉得跟着起案件有一些关系，那么，你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柳龙青应该是昨天下午我们讨论完之后，才走的。那么你想想，那时候，正是下午的三四点钟，而柳龙青的资料里面显示他现在并没有任何工作。所以在那时候，按理说，他正在家里面待着，除非他需要办什么事才会离开家，或者说，戚公子给的这个他们家的家庭地址，是假的。不过，我的性子你们也知道，我怀疑谁都是不能怀疑戚公子的。所以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是无辜的，而恰巧他那时候是出门办什么事情了。第二种就是他去杀人了。奚云，我说的这一段话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强求你一定要按照我这个思路走下去，我给你的这只是一个参考。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如果咱们两个的思想不一样，那我也没有办法。”

    沈玖柒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办公室的氛围都有点不对了。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沈玖柒是严厉的，但是在沈玖柒自己本人看来，他自己是给奚云一个台阶下，就看看奚云下不下了。

    沈玖柒刚才的那段话，奚云确实是有认真听，但是奚云自己好像又是没有听进去。但是最后，奚云还是说了一句：“老大，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其实也是一个让你们用来参考的，所以你们听也好，不听也罢。我相信咱们一队的思维是一样的。”奚云给沈玖柒的回答是这样的，不过沈玖柒听了之后还是说：“那么咱们两个的思维就都是一样的了？”奚云笑了笑，接着点了点头。

    奚云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个字“娇气”，再者就是“做作”。但是在他一队所有人眼中奚云不是这样的人。在他们的眼里，奚云是一个大大咧咧、平易近人，特别爱笑的一个女孩子。完全都没有“娇气”和“做作”这两个词。奚云也被人骂过，但是她之后却还能够笑得特别开心，这就是奚云最独特的魅力。

    “不用在意世人的眼光，你只需要做最好的自己。”这时一队全部的人送给奚云的一句话。而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奚云撕下了之前所有的标签。现在的奚云，全身上下都只有一句话——我就是奚云，我也永远都是奚云。

    接着，戚亦寒递给了沈玖柒一份资料。这份资料就是柳龙炎的个人资料。沈玖柒本来想要让戚亦寒读给他们两个听的，但是戚亦寒递过来的时候，脸上就写着“自己读”的字样，所以沈玖柒只好接过资料就开始读了起来：“柳龙炎，男，二十九岁，平生没干过什么坏事，不过就是小时候……抢了自己班同学的东西，导致被学校辞退。戚公子，你这资料挺全啊！连小时候干过什么事都能写得清清楚楚。不过……小时候就能有这样的心思，长大之后，应该也不会干什么好事吧？”沈玖柒说的这句话不是说柳龙炎心理有问题，也不是说他素质低，而是对他们三个说，这就是他可能是凶手的原因。

    当然，他们三个也是听出来了的。孔严问：“家庭地址在哪？”孔严问完，沈玖柒的眼睛就移到了他资料家庭住址的那一栏，发现了一个很巧合的事情，于是说：“和柳龙青是一样的地址。”

    第24章 24.连环“杀人狂”二十一

    这个线索……有些太明显了吧。

    沈玖柒说完之后，戚亦寒也不废话了，直接果断地对沈玖柒说：“沈队，现在只需要知道他们两个在哪就可以了。那么，下一步怎么办。查监控？”沈玖柒说：“先休息几个小时，这凌晨谁给你监控查啊！等到早上七点再去。对了，孔严，咱们两个去把那个监控和窃听器拆了？”孔严看沈玖柒说了，便站起来跟他去了走廊。

    而在沈玖柒办公室里，奚云看他们两个走了，于是自己便想要走，刚站起来要走出去的时候，戚亦寒对奚云说了一句：“奚云，你的家世怎么样？”本来，奚云最不想别人提到的就是她自己的家世，但是按理说戚亦寒是知道的，那么戚亦寒为什么还要问一遍呢？奚云本来想是要避而不答，可是想到这里会有点不礼貌，所以最后还是说了：“戚公子，你不是知道吗？”戚亦寒看来早有应对，紧接着说：“但是我突然忘了。”在戚亦寒的角度只能看到奚云的背影，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戚亦寒还是接着说：“奚云，我知道你不想别人提及这件事，但是你早晚都会面对的。现在所有警局的人，都‘宠’着你，都‘护’着你，可是你万一有一天不在警局了呢？我知道你不是孬种，但是如果这一天真的发生了呢？你走出警局走向社会，没人会像警局这里的人那样对你好了。你在局里闹可以，你在局里生气也可以，但是唯独，你在社会上闹不可以，在社会上生气也不可以，因为没人会惯着你。我们警局里的所有人都不想看到你被别人欺负的场景。不要以为这一天不可能到来，很有可能就在明天。我觉得你肯定又说了，你自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插足。但是，我告诉你，没有人会一辈子惯着你，你也不可能再遇到像警局里这么好的人了。奚云，好好对自己，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是奚云，你也永远都是奚云。”

    奚云自己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这样说过她。虽然她自己知道肯定会有人这么说的，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些话真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心理上的难受。按道理说，奚云现在可以“掉眼泪”，因为戚亦寒又看不到。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一滴眼泪都没掉。反而还对戚亦寒说：“戚公子，我知道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