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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元颂只有在江柏洲面前才又软又乖,其他人跟前攀谈起来游刃有余,本来就带着慧敏的眼睛甚至看起来还挺精明。

    怎么说也是豪门里的公子哥儿,什么世面没见过。

    “我怎么不信呢!”

    对方越轻描淡写,宋愉越觉得他在欲盖弥彰。

    不得不承认,元颂举手投足都是天之骄子的风范,俊秀的面容明朗温和,没有一点盛气凌人,却好像一个眼神就已将人踩在了脚下。

    “你爱信不信。”他无奈似的耸了耸肩,嘴角那颗小痣像被唇边的笑意感染了,竟也透出几分讨喜的可爱。

    就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人,不争不抢就已经是最大的赢家。

    真让人有点不服气。

    太过干净了,就让人忍不住要从天上拽下来在尘埃里滚一遭。

    “你不好奇我平白无故就敢跟江柏洲为敌吗?”

    屋里就他俩人,一个比一个看着笑得温柔亲切,但空气里的冰刀冷箭却一直没停止对弈。

    好奇,元颂也想不通。

    明明是靠着江柏洲吃过红利的人,怎么就能忘恩负义,反咬对方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上不了台面的理由。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害人的人最后不可能会独善其身。”

    如果宋愉够聪明,就该懂得适可而止。

    “那你以为江柏洲就没有害过别人吗?你以为他就坦坦荡荡圣洁如莲吗?”宋愉终于敛了虚伪的假笑,他生气了,厉声质问的模样咄咄逼人,不知是想责问元颂,又或者想说服自己什么,“你说的对,伤害过别人的人,谁也别想独善其身。江柏洲欠别人的,也早晚会有人来取。”

    “你什么意思?”

    元颂看他言辞无状,不禁眯了眯眼,警告他慎言。

    “你以后会知道的。混这个圈子的,谁也别装清高,毕竟谁又比谁高贵呢!”其实从一进来,元颂就看出来宋愉脸色不好,此时刻薄怨愤的模样衬得他更憔悴。

    “我走喽,祝你体检健康,身体无虞!”

    说罢,他从沙发上起身,扣上帽子一边朝门口走,一边背对着屋里的人挥挥手。

    厚重的房门“啪”一声磕上,元颂的呼吸也好像跟着被卡得一滞。

    窗外阳光灼热,铺天盖地般明亮盛大,可还是有照不到的阴影,驱不散的噩梦。

    元颂垂首沉默好久,直到元程景推门进来,他才从恍然中惊醒,重新露出笑容。

    “今晚你二哥回别墅吃饭,你晚上别回去了,一起在家住!”元程景刚接完二弟的电话,过来叫小弟回家顺便传达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