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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率真的外表下,同样藏着不为人知的敏感和小心翼翼。

    “知道。”秘密已开篇,就注定得说完。元程景定定看着强装镇静的江柏洲,继续一字一句念叨,“他是我爸保镖的儿子,刚出生母亲就因病去世了,一直养在我家。后来没多久,他父亲也在一次车祸中不幸罹难,我爸妈本来就喜欢他,心疼孩子屡遭不幸,于是就将他认成己出,当亲生儿子一样养。”

    这些除了元家人,几乎没有其他外人知道。

    元程景知道,元颂此生认定了江柏洲,那么他对元颂的来处过往就一定要明白。江柏洲既然打开了坦白局,那就不必再隐藏任何秘密。

    过往也许没那么幸福美满,但却是最触及灵魂的真实。

    就像大家常说的那样,喜欢一个人是要将缺点和过去一并接纳的。

    “他,他当时几岁?”

    江柏洲双手抱头,闷闷的声音好像是从肺部挤出来的,每个字眼不受控般哆哆嗦嗦。此刻,他终于明白元颂在半夜的阳台上抽烟时,那种隐晦的落寞到底缘从何来。

    “他父亲去世时,他才两岁,没有什么记忆。”元程景知道,江柏洲这么问,在意的是当时的元颂有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还好,当时孩子年纪小,没有被接连的噩运摧残。

    只是长大后,他慢慢知晓过往,不可能一点不难过。

    “他虽然看起来有些骄纵任性,其实心里一直很敏感。”他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元家人,所以每次被勒令去公司做事,都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故意以不学无术的形象,来逃避继承家业。

    他自己心中一直有不可改变的边界感。

    这些并不是因为他不爱现在的爸妈和哥哥,而是以理性的客观事实设立的自我规束。

    他一直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真正拥有的东西,所以,面对江柏洲才会那么患得患失。

    “如果……”

    纵然知道多此一举,元程景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某些只能在黑夜肖想的东西向来见不得光,但并不妨碍它疯狂滋长。

    几乎同时,江柏洲从沙发上猛然弹起,扭头就往外走。恍惚中好像听到元程景又说话了,他才茫然回头,蹙眉等着对方说下去。

    像怕来不及,元程景也站了起来,面对江柏洲坦然又探寻的眼神,喉结滚动,话语几乎含在嘴里,呢喃半天,最终还是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