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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一场手术,好像把奶奶身上的活气儿都抽光了。

    鹿屿眼睛酸涩,用袖子擦了擦,蹲在病床前握着奶奶没有挂吊针的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伯用手背抹了把眼睛,坐到病床边。

    鹿雯在一边站着,眼泪没忍住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大伯母抱着她,边给她擦眼泪边说:“手术成功了是好事,别哭,该高兴!”

    话是这么说,她自己声音里也带着哽咽。

    这次时烽没有来,又是单人病房。

    病房里除了奶奶,就只有鹿家一家人。

    奶奶现在还不能喝水,三个小辈就轮着来,用棉签沾着水给奶奶润唇。

    手术结束之后前几天是最难熬的,麻醉效果过了之后,痛感都会回归本身。

    但奶奶从来不在家人面前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只有晚上在医院陪着守夜的人,才会偶尔听到奶奶痛得忍不住的呻|吟。

    但奶奶不主动开口的时候,他们都当做没发现。

    转病房两天之后,奶奶的情况基本稳定。

    因为之前商量过之后让鹿屿留下来陪奶奶,这两天他们基本没让鹿屿守夜。

    虽然鹿屿回去也多半休息不好,但总比待在医院强。

    大伯一家回去之后,就留鹿屿在医院陪着奶奶。

    第一周鹿屿基本上都泡在医院,几乎是寸步不离看着奶奶。

    时烽来看过几次,也提出过帮他守夜,让他回去休息的话,但被鹿屿拒绝了。

    “病人的恢复情况不错,这两天可以下床活动活动。”林教授来检查过之后说。

    虽然他是奶奶的主治医生,但其实他根本不用负责这些。

    但一开始就是因为林晔的关系特殊照顾,有空的时候自然也是亲力亲为。

    “谢谢医生。”

    鹿屿把林教授送出了病房,又坐回了奶奶旁边。

    经过一周的调养恢复,奶奶气色好了不少,不像刚出手术室时那样吓人。

    得到医生首肯,奶奶立马让鹿屿扶着她下床走动。

    “哎哟,躺了十多天骨头都要酥了!”

    “您走慢点!”鹿屿扶着奶奶,紧张得不行。

    在房间里走了两圈,鹿屿扶着奶奶躺回床上。

    时烽就是这时候走了进来。

    “奶奶这是能下地了?”时烽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柜子上,“我给奶奶带了鸡汤,给你带了午饭。”

    这几天时烽中午都会带饭过来,鹿屿说不用他也不听,第二天继续带。

    几天下来,鹿屿都习惯了。

    “小烽来啦,这几天辛苦你啦。”奶奶乐呵呵地说。

    这段时间,奶奶和时烽倒是亲近不少,称呼都直接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