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即鹿把新的,加奶加糖的馥芮白提回来,段从祯又不想要了。
“不想喝了,你自己留着吧。”
段从祯衔着烟,单手插在实验服口袋里,淡淡撂下这句话,把人推开,径直朝电梯走去。
即鹿愣在当场,手里的咖啡跟烫手山芋一样,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或许段从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要咖啡。
他只是想羞辱自己也说不定。
手机震了震,是老板打来电话,问为什么酒吧没人在,即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工作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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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是傍晚结束请假,回来工作的。
这也意味着即鹿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去上班。提着那一杯早就凉透的咖啡,即鹿疲惫地推开大门,余光扫到厨房的灯光。
陶映正在往餐厅端菜,见他回来了,习惯性瞥了一眼,收回目光,而后又猛然愣住,有些讶异地看着即鹿手里的东西。
“馥芮白,加糖不加奶。”陶映眉梢微挑。
即鹿古怪地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老把戏了。”陶映轻轻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段哥有时候就爱这么玩别人。”
“玩什么?”即鹿面无表情,把咖啡拿出来,坐到沙发上。
“看人做无用功。”陶映说,“段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这么干。”说着指了指他手里的馥芮白,“段哥其实从不喝咖啡。”
捏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即鹿想起来今天下午的那些调戏和为难,一切都了然了。
“他也让你买过吗?”即鹿不经意问。
陶映突然笑了,“他让每个人都买过,烽火戏诸侯而已,只不过取悦的是他自己罢了。”
“祁然呢?”即鹿抬了眼,“他也让祁然帮他买咖啡吗?”
段从祯也让祁然给他买咖啡,前前后后忙碌着,最后来一句“不想喝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跟祁然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吧?
陶映看着他,动了动嘴唇,“如果你想过得快活一点,最好是不要拿自己跟祁然比,挺自取其辱的。”
即鹿没说话,只盘腿坐在沙发角落里,一口一口喝着早就冷掉的咖啡。
“我印象中,只有一个男孩儿,在段哥第二次要他去换的时候,直接把咖啡泼到了段哥脸上。”陶映说。
即鹿掀了眼皮,来了点兴趣,“那他有弄死那个男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