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一直都很清醒。
今天他失态,也并不是因为李捷的话羞辱了他,而是因为作为段从祯的好友,李捷不应该背地里议论他的是非,即鹿自己的行为是出于自愿的,跟段从祯没有丝毫关系,也怪不到他头上去。
李捷这样阳奉阴违的行为,让即鹿不齿,他无法忍受段从祯遭到背叛,这比他自己为人中伤,更让即鹿感到难过。
他清楚自己的位置,也一直没有太大的贪心。
他见过祁然的恣意张扬,他的桀骜不驯,他当然知道祁然有多讨人喜欢,即鹿知道,在段从祯心里,他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祁然。
祁然能为他一掷千金,能说出好听的话哄他开心,能在他劳累的时候关心他,安慰他。即鹿做不到,他只能沉默无言地陪伴在段从祯身边,即便对方不需要自己。
他从未奢望成为段从祯的爱人。
只要那人身边能留出一隅,是他的一席之地,他就很感激了。
毕竟,他向来容易满足,不是吗?
第21章 你毁了我一整天的心情
即鹿推掉了周六的复诊,因为段从祯答应了他,今天带他去逛古玩市场,运气好的话,还会给他买一块玉。
为了这个约定,即鹿期待了整整一天,从周五的早晨开始,昨晚,他甚至差点没睡着。
不过昨天晚上段从祯也没有回家,床上冷冰冰的,他睡不着也算正常。
即便一夜没睡,即鹿还是觉得很有精神,天一亮就飞快地洗漱,把自己收拾干净,坐在家里等段从祯打电话。
电视频道从央视一台切到好几百台,即鹿眼睛都看花了,天已经大亮,外面都听见晨雀的婉转轻吟,段从祯的电话还没打来。
即鹿盘腿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拿着一副扑克牌,自己跟自己斗地主玩,不时瞥一眼手机黑黑的屏幕,期待着什么时候能亮起来。
早上随便吃了点面包,即鹿从五点等到八点,电话还是没进来。
狐疑地把手机打开,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确定手机没坏,才不解地缩进沙发角落里,垂头丧气地甩牌。
想起昨天他出门去酒吧的时候,段从祯好像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跟着出门了。
即鹿不知道是工作上的事还是私事,反正段从祯一晚上都没回来,他不知道是在外面过夜了,还是在医院做了一晚上手术。
心里涩涩地想了许久,过了一好会儿,即鹿才撇撇嘴,倾身又把自己刚刚扔开的手机抓起来,小心翼翼地给段从祯发消息。
【段哥,你在研究所吗?还是在医院?】
【工作很忙吗?你要吃早餐吗?要不要我买一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