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累。”即鹿低声说。
醒来的时候感觉睡了很长的觉,却还是很累,神经紧绷着,如同一根拉到了极致的弦,浑身脱力,怎么睡都不够。
犹豫半晌,即鹿抬头,眼睛有些湿润地望着面前的人,轻声问,“段哥,你能陪陪我吗?”怕他不同意,即鹿又补充了一句,“一会儿就好。”
段从祯突然嗤笑一声,“不然我他妈坐在这儿干什么?看你绣花吗?”
反应了两秒,即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霎时有些错愕又惊喜地看着他。
缩在段从祯怀里,脑子里那股躁动不已的焦虑和恐惧才渐渐平复下来,闭上眼,眼前却又浮现出那个护士坠楼的场景。
一遍、一遍、又一遍。
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即鹿咬着牙,咽下喉咙里的不适,额头抵在段从祯的肩膀上,小声喘气。
“斑比,你为什么一直发抖?”段从祯奇怪地问。
“没、没事……”即鹿连忙答,“有点冷……你抱抱我好吗?”
“好吗?”段从祯重复着他的问题,笑他幼稚一样不屑一顾,“当然好。”
拥抱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大手一挥就能送出去好几个,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能像得了宝贝一样开心。
但即鹿还是在发抖,整个身躯都静不下来。
段从祯忍无可忍,“你他妈到底什么病——”
话没说完,卧室里响起一阵刺耳的铃音。
是段从祯的手机。
压下心里那股奇怪的怒意,段从祯皱眉,接起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好语气,“怎么?”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段从祯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把蜷缩在怀里的人推开,猛地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你别走……”即鹿连忙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掌,用几近哀求的语气,“段哥,就一会儿,我马上就会睡着的,你再陪我一小会儿,好不好?”
段从祯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似乎也没想到这人会开口挽留。
目光晦暗不明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段从祯才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在即鹿期待的目光里,无能为力地笑了笑,“斑比,你需要休息了。”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装着安定药剂的便携式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