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没说话。
“祁然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后续治疗消极抵抗,也不愿意见我,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
手里勺子“哐”一声摔在桌上,即鹿眼神阴沉又狠戾,神情微微扭曲,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陌生感。
“因为他出轨了!”
第36章 可是我有病啊
话语刚落,整个客厅都寂静无声。
段从祯手腕微顿,缓缓偏头,看向桌边面色平静得可怕的人。
“你说什么?”段从祯声音沉下,带着一点微颤的错愕。
“我说他出轨了!”即鹿难得吼了出来,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眼神冰冷而漠然,如同泉水一般,湿漉又清澈,却再也没有以往的纯粹,反而添上可怖的淡漠。
“你以为祁然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以为他对你很忠诚吗!?”即鹿从椅子上站起来,步步逼近,用前所未有的音量与他对峙,“他一直跟秦羽纠缠不清,你没发现吗?祁然一直在骗你!懂了吗?!”
即鹿声音本就不算明朗,大声说话更是显得单薄而颤栗,快要哭出来似的。他定定地望着段从祯,脸颊因着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泛红,眼睛里蓄着生理泪水,好像下一刻就要掉眼泪。
眼神却那么偏执,厌恶,而绝望。
那是段从祯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沉默片刻,段从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缓缓抬眸,望进即鹿的眼睛,“所以秦羽的意外,是你干的,对不对?”
声音不大,甚至比之前还要沉静,却让即鹿猛地一顿。
眼中流露出一瞬间的慌乱,好像被戳破一般可怜,旋即恢复过来,即鹿抿着唇,毫不退缩地盯着他,声音颤抖,却坚决,无比冷静。
“我从来没有碰他。”
“我问秦羽的车祸是不是你做的!?”段从祯骤然一拳砸在桌上,被他避重就轻的态度彻底激怒。
“我没有碰他!是他自己撞上去的!”即鹿更大声地吼回去,双目通红,仍旧固执,似乎是从牙缝中恶狠狠地挤出字句,“他活该去死。他——”
话没说完,整个人撞到墙上,几乎被掐着脖子拎起来,足尖都快要悬空。
即鹿脖颈一窒,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喉咙被掐着,溢出剧烈咳嗽。
“即鹿。你很喜欢这种玩弄别人生命的感觉,对不对?”
段从祯攥着他的领子,把人抵在墙上,虎口缓缓收紧,声音低沉而颤抖,带着难以言喻的愠怒和厌恶。
放在以往,即鹿早就不说话了,甚至是在段从祯刚开始表现不悦的时候,就早早识相地噤声,不再激怒他。
可今天是个例外。
即鹿被迫仰头,后脑勺抵在坚硬的墙壁上隐隐作痛,喉中不断干呕,这人也没有放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