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从祯被骂得狗血淋头,无语至极。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链子抖动的声音,段从祯听了几秒,笑了一下。
“你该不会打算把它扯断吧,这可是高密度合金,你就算拿嘴啃都不一定啃得断。”
“哦,段从祯,你要玩是不是?”李捷气笑了,“我没工夫陪你玩,我只告诉你即鹿在发烧,我现在要送他去医院,耽误了人出了什么事你他妈等着后悔吧!”
“医院?你还想去医院?”段从祯淡淡反问,“你的视频会议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始了,如果你需要我提醒你的话。”
“你他妈……”
“你最好快点把文件找到,感谢我借你这份资料,然后回去完成你的破面试。”
段从祯声音极其平静,就好像根本不在乎家里到底在发生什么。
李捷沉默了一刹那,半晌,才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即鹿看上你这么个东西真是倒八辈子霉。”
段从祯不屑一顾,嗤笑一声,反口一个超级加倍,“大胆点,十八辈子。”
·
李捷到底是没走,在家里找了点退烧药给即鹿喂下去,给他找了毯子和被子,打算就在段从祯家的客厅里开会算了。
反正是视频会议。
即鹿喝药的时候还能撑着睁开眼,但意识仍旧是混沌的,根本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抓着李捷的手不放开,烧得说胡话,一直在喊段从祯的名字。
李捷报警的心都有了,还想着要不要干脆打个119,来把锁给绞断。
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闪了一下,就立刻打消了。等消防的真来了,又该怎么解释面前发生的一切?
心有戚戚地结束了会议,李捷看即鹿还迷迷糊糊地靠在墙壁上睡,心烦意乱的,翻箱倒柜找出一把老虎钳,比划着想怎么搞断这个链子,却又怕把人伤到,没敢下手。
段从祯自打挂了电话,当真是一点都没再管他,也没问问即鹿情况怎么样。
李捷还专门又拨了个电话问他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等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才知道心软。
段从祯安安静静听他骂了一会儿,只撂下一句“反正死不了”,又把电话给挂了,说自己要睡觉,不希望他再打扰。
夜幕降临的时候,即鹿醒过来了,迷迷瞪瞪地坐在地上,却发现自己身上盖了被子。
杂物间的门也开着,客厅里传来脚步声和压低的男人说话的声音。
一瞬间,他以为是段从祯,三秒后即鹿才分辨出来,那声音不是他的。
是李捷。
稍微失望了一下,即鹿垂眼,望着身上的被子,淡淡地失神,眸光没了焦点。
李捷打完电话,把买回来的粥拿出来,提到杂物间里,意外地发现男人已经醒了。
“早啊。”李捷愣了一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