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回荡在客厅里,即鹿懒散又疲惫地偏了偏脑袋,只觉得沉沉的,不是很爽快,干脆安稳靠着,等着那股莫名的隐痛过去。
脚步声并未走近。
突然,黑暗里传来刺耳的铃声,是李捷的手机。
即鹿眨了眨眼,回了头,盯着杂物间的门,耳朵也悄悄竖起来,想听听是不是段从祯给李捷打电话了。
脚步声一顿,而后走了两步。
铃声断了,电话被接起。
而后是略显沙哑,慵懒又散漫的男人的声音。
“啊……找李捷吗?他手机没带,请问有什么事吗?”
熟悉的声音隔着紧闭的门传来,即鹿一顿,瞳孔都难以置信地颤了颤。
屋外,声音还在继续。
“嗯,我会替您转告的,不必担心……专门打电话来,真的麻烦您了。”
从地上爬起来,跪坐在地板上,即鹿望着杂物间的门,精神高度集中,生怕漏掉一点声音,心脏跳得飞快。
过了一会儿,声音戛然而止。
而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
段从祯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夹杂着钥匙轻点在墙面的细碎声响,越来越近。
“嗯……我的斑比在哪来着?”
第40章 “因为我喜欢看他受折磨”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朝着杂物间来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如同自言自语,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我喜欢斑比,就像喜欢美酒……要先在地窖里锁上十年才好。”
闻言,即鹿眼眸轻颤,重重咬了一下嘴唇,喉中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他想,段从祯的研讨会一定进行得很顺利,否则他不会一回来,就对自己笑。
钥匙插入锁孔,缓缓转动,接着,紧闭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隙,即鹿垂着眉眼,眸光染上一点亮色,紧紧盯着越发明亮的缝隙,慢慢抬起头。
段从祯缓步走进来,垂眼睨他,却在门口停下,并不靠近。
即鹿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过来,搭在膝盖上的手无措地磨蹭着粗糙衣料,舔了下嘴唇,轻声喊他,“段哥……”
男人垂眼睨他,眸色黯淡,逆着光,五官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似笑非笑地。
即鹿被他这一声激得心神荡漾,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从祯看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只觉得好笑,慢慢屈膝蹲下,与他平视。
“知道错了吗?”他问。
话语刚落,即鹿眼中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嫉恨,想起他是因为什么被段从祯锁在这里,不由得握紧了拳,垂着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