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为什么不继续吃药了?”
“……”
即鹿沉默片刻,轻轻舔了舔唇角,声音低不可闻,“因为你说,你就是医生,我不需要看别的医生。”
病房里霎时安静下来,连段从祯捏着打火机敲在桌上的声音都停下。
即鹿甚至听见他的呼吸声顿了一刹,似乎有些轻讶。
“我说过这话?”段从祯反问,声音带着一点难以抑制的怀疑,明明没有多大声音,却还是让即鹿感到压迫。
段从祯平静的时候很可怕,即鹿以为他要生气,但他没生气的时候,更可怕。
因为这种时候段从祯往往在思考,在酝酿,要怎么惩罚他。
即鹿猜不透段从祯在想什么。
“……好像,说过。”即鹿小心翼翼地答。
段从祯瞥了他一样,面无表情,“你记错了,我没说过。”
即鹿微微一顿,“可那天……”
“自己没去看医生,怪我身上?”段从祯打断他,眼神淬了冰似的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醒悟似的笑出来了,像是了然,“斑比,你是不是没钱看医生啊?”
“我……”即鹿有些惊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
“没钱跟我说啊,我又不是不给你,”段从祯冷笑,“你也不能冤枉我吧?”
“……”
“你这么脆弱,耽误你治病,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难道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吗?我有必要跟你撒谎吗?”段从祯不耐烦地扫他一眼,低声警告,“下次再这样我真生你气了。”
“……嗯。”即鹿点点头,不再辩解,“我错了。”
鉴于他认错态度良好,段从祯也不再冷脸,给他倒了杯水,“你的咨询师电话多少?”
“要、要干什么?”
“帮你预约心理咨询啊。”段从祯对他磨磨蹭蹭的态度很是不耐,声音稍微有些烦躁。
没敢再惹他,即鹿摸出手机递过去。
段从祯一边存号码,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从没告诉我你的病还没好。”
闻言,即鹿一怔,本就憔悴的脸色霎时苍白,惊恐地望着他,“我……”
“蓄意隐瞒病情,你想干什么啊?”段从祯皱了皱眉,“万一你在我家发病,出了什么事,我是不是也要担责啊?”